果农放弃果园进城打零工

□本报记者于冬亮隋翔宇

春节假期结束,烟台栖霞市农村的果农们也开始了一年的劳作,田间地头,到处都有他们修剪果树的身影。年过半百的栖霞市蛇窝泊镇果农刘建平,往年也是其中的一员,而今年,他却丢下剪刀、锄头,进城务工了。

2015年对刘建平一家人来说是不平凡的一年。这一年秋天,刘建平夫妇将自家果园托付给亲戚管理,决定到城市里打工。作为地地道道的果农,刘建平管理苹果园已有20多年,为何要放弃果园进城务工呢?

“家里的四亩果园产量两万多斤,总共卖了两万多块钱,去掉一万元的成本,剩下的利润还没有我们在城里打工三个月挣的多。”刘建平介绍,这两年苹果行情不好,他们夫妻二人整个冬天都在不停地找工作、换工作,最终,懂点木匠活的刘建平在烟台一家装修公司打零工,每个月有3000多元的工资,而他的妻子在一家酒店做客房服务员,每个月也有2500元的工资,而这些工资,与果园的收成比较起来,已经足够丰厚了。

刘建平说,近两年栖霞农村外出打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而苹果行情低迷更是推动了这种趋势的发展。“去年村里不少人尝试着出去打工,在企业烧锅炉,在超市做收银员,在饭店打扫卫生……现如今,在农村管理果园的大都是四五十岁的人,身体条件不是很好,但管理果园不仅辛苦而且挣钱越来越难。”刘建平说。

记者了解到,2015年烟台苹果收购价较2014年回落了40%,并且,苹果经销商数量较2014年减少30%左右,单家平均采购数量减少40%左右,总采购量减少50%以上。果农被动入库情况较多,多地库存出现爆满情况,到2016年春节期间销售压力仍较大。

苹果收购价格下跌打击了果农种地的积极性。“近几年外省苹果种植面积和产量不断增长,竞争压力不断加大,现在大家普遍对未来几年的苹果收购价格不看好。”刘建平说。

实际上,就算未来苹果市场价格上涨,刘建平家的苹果也没有较强的竞争力。“我们家的果园都是老果园,由于种植时间早、品种老化等因素影响,竞争力明显减弱。往年我们镇上的苹果价格较新兴产区蓬莱每斤低近2元,2015年苹果行情不好,这种差距更加明显。”刘建平介绍,在2015年苹果行情低迷的情况下,老果园竞争劣势更加明显。

既然苹果新旧品种价格两极分化,为何不积极推动老旧果园的更新换代?近两年,栖霞市许多乡镇开始推行老旧果园改造,但很多果农的积极性并不高。“现在农村果农年龄在50岁以上的占70%,果树伐倒重栽至少得三四年时间,年龄这么大了,不知道还能管理几年呢,没有必要浪费这个资金和时间。”刘建平解释。

“进城打工的第一感受就是花钱的地方太多,一出门就花钱。工作也十分辛苦,整天东奔西走,哪里有装修任务就往哪里去,忙的时候都没时间吃饭。”虽然工作辛苦,但高收入让刘建平心满意足。如今,刘建平夫妇在烟台开发区一小区租住了一间不大的车库,这成了他们打工的落脚点。

年过半百,却改变了自己过去几十年的生活方式。对刘建平来说,进城务工有许多不适应,从未走出农村的他“受不了别人使唤来使唤去”。“以前种苹果很挣钱,没有必要出来打工受气,现在苹果行情不好,村里很多位置偏僻的果园都抛荒了。”刘建平说。

虽然已经不在农村管理果园,但刘建平并不打算将果园卖掉,“现在虽然在城市里找到了工作,但家还在农村,我们早晚还是要回来的。”刘建平说,趁着身体条件还不错,进城打工挣点钱,过几年还是要回农村的,对他来说,农村才是自己心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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