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完成的约定

◎牛钟顺

我与马季先生曾有一面之缘,也曾有一个再也无法完成的约定。

2006年10月中旬,我在朋友著名雕塑家、香港孔教学院顾问陈修林教授的引荐下,一同前往烟台栖霞拜访了在此演出的马季先生,希望能够邀请他担任潍坊学院的特聘教授。马老是当今曲艺界的泰斗,我们这一代人大都从孩童时代就听他的相声。因此,在与他见面之前,我既兴奋,又有些惴惴不安。他将会如何面对我们的拜访,又是否会接受我们的邀请?

在栖霞市悦心亭宾馆2号楼708室,一位精神矍铄的长者站在我们面前,鞠躬、点头、微笑着同我们握手,看不到丝毫明星的架势。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但在他身上我看不到半点耄耋老态。

交谈中,我说,马老师,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听您的相声,今天有幸见到您真是高兴。我们想邀请您担任潍坊学院特聘教授,非常希望您老能接受我们的邀请。随后,我便向马老介绍了潍坊学院的基本情况。马老说,原来我对你们学校不太了解,听了你的介绍,觉得你们学校确实不错,我愿意做你们的教授。于是,我代表学校当场就给他颁发了聘书,并约定于12月到学校讲学时再相见。

然而,就在我们做着马老来潍讲学的准备工作时,他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2006年12月20日,马季先生因心脏病突发不幸去世,离约定来潍的时间只相距六天。噩耗传来,实在让我猝不及防。他走得是那样得匆忙,以至于所有人,初闻此噩耗时都认为只是谣言。我知道,我跟马老的约定已经无法实现。

马季先生可谓是我人生中最崇敬的人之一。我敬重他,不仅因为他是名人,是艺术大师,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的人品,因为他的长者风采,大家风范,虚怀若谷,平易近人。他的离世,也使我经历了一个寒冷而黯淡的萧瑟冬月。或许,这样相约成谶的生离死别,将永远是我的锥心之痛。那就让它在漫漫的人生中沉淀为永远的追忆吧。

下图为作者与相声泰斗马季先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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