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剪巧女”栾淑娟的剪纸情

YMG记者刘晋通讯员赵鹏程近日，2019海峡两岸台北夏季旅展在台北举办，在琳琅满目的展览展会上，一个不起眼的民俗表演展台前围满观众，场面异常火爆，只见案台上一把剪刀、一张红纸，没有画稿、也不用打量，在剪纸艺人行云流水般的转动中，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生肖、鱼鸟跃然纸上，引得观众驻足观赏、拍手叫绝。一种传统的民间技艺，展现了中华文化的精妙璀璨，也引起了两岸同胞血脉相通的情感共鸣。

这位朴素但不普通的剪纸艺人叫栾淑娟，来自烟台栖霞，有着传统技艺大师称号的她，凭借精湛的技艺，剪出了许多让人叹服的艺术作品。这次台北旅展，她的剪纸作为大陆仅有的两个非遗表演项目受邀参加，受到两岸同胞追捧。传承文化，姊妹都是传承人独具胶东特色文化的栖霞，上世纪出过众多剪纸艺人，名气最大的当属被称作“五朵金花”的栾家五姐妹，栾淑娟便是其中之一，1956年出生的她，自幼跟着妈妈和奶奶学剪纸，特殊的家庭、聪资的天赋，成就了她高超的技艺。栾淑娟和妹妹栾淑荣先后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烟台剪纸传承人，这样的家庭在全国也是极少见的。令人遗憾的是，妹妹栾淑荣英年早世。

艺术的不凡在于平凡的坚守，栾淑娟坚持剪纸五十多年，她用汇滴成海的积累，展现出一个民间艺人的匠心情怀。以前，胶东每当过年时家家户户都要贴窗花。由于生活困难，栾淑娟和家人白天在生产队干活，晚上就在家点着火油灯剪纸，等攒到过年时，再骑车60多里到集上去卖。为了多挣些钱，栾淑娟认真剪裁每一张纸，在集市上，她的剪纸常常一摆，就让人抢购一空。随着生活习惯的改变，贴窗花的越来越少，可栾淑娟对剪纸的热爱却越来越深，她每天坚持剪纸，不断精益求精，在她眼里这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人生的喜怒哀乐都可以通过剪纸表达。

栾淑娟的剪纸内容饱满，犹如一幅画作，却比画作入木三分，能达到这种境界，源于其年复一年、守正创新的积累。栾淑娟的奶奶留下近百幅明清时期的剪纸底样，这些古老的窗心，成了栾淑娟研究学习的重要素材，她没事就反复琢磨，推敲先人技法，不断总结创新，逐步形成了独树一帜的剪裁风格。她的作品精致美妙，或细若游丝，或气势磅礴，刻画的人物、景象往往不需描摹，仅凭想象便能信手拈来。最让业界称绝的要数栾淑娟的剪纸打毛功夫，她能闭眼在1厘米长的纸上均匀地打出30多根细毛，那若断若连的线条和细如蚊足的毛刺，让人感到一种凡人难以达到的绝妙。弘扬国粹，多次出访传文化在台北夏季旅展上，栾淑娟4天时间表演了8场剪纸，火爆的场景让她感慨不已，展会还没结束，她带去的纸张全部剪光。现场观众看完表演仍意犹未尽，纷纷跟着这位“神剪”艺人学习剪纸。像这样不远千里弘扬剪纸艺术，栾淑娟已经不是第一次。十多年来她先后远赴美国、法国、日本、加拿大、德国、荷兰等11个国家和地区，展览展示剪纸文化。每到一处她都不辞辛苦，亲手给观众演示剪纸。在法国“第109届巴黎手工博览会”上，栾淑娟让现场观众写下名字，她当即用剪刀剪出，精美的剪裁、娴熟的刀法，让观众被这神奇的东方艺术折服。

有人说栾淑娟的剪纸就像变魔术，看似普通的红纸，她却能剪出美妙的世界。北京奥运会期间，栾淑娟现场创作的“平安奥运图”，把跳水、游泳、足球等各种体育项目蕴含其中，巧妙的构思、生动的造型，赢得国际友人称赞。她还曾受邀到山东省歌舞剧院表演，伴着轻快的交响，现场创作《仙女图》，让剪纸以一种新的形式，震撼地表现在上千名观众面前。

在栾淑娟的宣传带动下，剪纸艺术的影响越来越大，慕名求学的人也越来越多。先后有鲁东大学、青岛农业大学、青岛艺术学院的学生以及加拿大等众多海内外友人专程来栖霞，跟她学习剪纸。有一次，栾淑娟在北京庙会上表演完剪纸，不少观众被她的技艺吸引，又多方打听来到烟台登门求教。为方便教学，栾淑娟买了上百把剪刀，对慕名来访的爱好者，她总是热情免费指导，在她眼里最欣慰的莫过于把剪纸这项非遗技艺继承起来、传承下去。痴心创作，剪纸作品让人赞时代在变化，木框纸糊的“笼子窗”越来越少，剪纸的表现方式也在转变，逐步从民间饰品走进艺术殿堂。从1986年，栾淑娟第一次参加烟台市首届艺术节获奖，2013年荣获山东省文艺界最高奖“泰山文艺奖”，后来又在国际剪纸艺术大赛中获得金奖。近年来，栾淑娟先后获得的省、国家及国际奖项20余个，还荣获“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民间传统技艺大师”“优秀匠心山东人”“中华神剪”“中华巧女”等称号。

走进栾淑娟的家，像是进入艺术展馆，各式各样、精美绝伦的剪纸整齐挂在墙上，中间橱柜里摆满了一大堆证书。“能有今天成绩，离不开我爱人张成祥的大力支持和辛勤付出。”栾淑娟心怀愧疚地说，这些年，自己一门心思用在剪纸上，爱人主动担当起参谋助手角色，还承包了家里洗衣、做饭等所有闲杂事务。

正是因为这种心无旁骛的投入，造就了栾淑娟精湛高超的技艺。十多年来，她相继创作“百龙图”“百凤图”“百虎图”“百狮图”等众多长卷和古代窗心，所剪的动物形象从样子到大小、从动作到神态，找不到一处雷同，作品先后被美国、德国、日本、韩国、新加坡、香港、澳门等国家和地区领导或知名人士收藏。

一张剪纸，让世人体会到民俗文化的古朴精妙；一张剪纸，向世界展示着东方艺术的博大精深。已经63岁的栾淑娟如今已儿孙满堂，本可在家安享晚年的她，却时常奔波在世界各地，她说经常感到担忧，害怕老祖宗留下的技艺会失传，她又时常感动欣喜，看到越来越多年轻人找她学习剪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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