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柴火

张敏

前段时间进行卫生大整治，我校周边紧邻乡村，校墙外边有白杨树、榆树、枣树，树下面的沟沟洼洼总有一些枯枝，三三两两躺在那儿无人问津。树枝已经失去原有的颜色，黑里透褐，枝条也失去了原有的柔韧性，一折就断。我觉得有些可惜，这么好的柴火，在记忆中它可是救过人的命，是村里人的香饽饽。

记忆像一辆时光穿梭机，回到了儿时，回到了我的村子。那时候烧火做饭全靠树枝、树叶。树枝是首选，是硬头货。树叶爱冒烟，火力不旺，用来煨炕。村里的树也不少，沟渠边、田间地头、果园随处可见，那么多的树，却很少能看见树枝树叶。

记忆中秋天的早晨，起个大早和母亲拉着架子车，拿上扫帚、提筐，跟在母亲身后，在瑟瑟的秋风中去扫树叶、捡树枝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一片一片树叶姗姗而落，一个压在一个上面，金黄金黄的很养眼，踩上去软绵绵的。起初树叶比较多，直接把提筐倾斜了，用手往里拨拉，有时刺会扎到手，可顾不了那么多，扫完树叶，才去拔刺。扒拉满一筐树叶的兴奋不亚于现在吃了一顿红烧肉，扫满一车树叶、捡拾上一捆树枝的激动如现在吃了一顿大餐。最幸运的是前一天晚上刮了大风，我和母亲躺在炕上辗转反侧，商量着几点起，到哪儿扫树叶、捡树枝。起个大早赶到目的地收获还真不少，能扫很多树叶、树枝；也有失落的时候，你起得早，别人比你起得还早，当你到了目的地，树叶已经被别人扫过，看着零零星星的树叶，多少有些失落，暗暗埋怨自己起得太晚了。有时乡里乡亲也会告诉你，这是他家庄院边的树，这树自然也就是他家的了，多少有些心塞。就这样也不能空跑趟子，这儿一扫帚，那儿一扫帚，扫不满也得扫半车回去。捡不上粗些的枝条，也得把那细一些的捡上。树叶、树枝倒在后院里，摊平了晒上，干的树叶用化肥袋子装上，干的树枝用斧头剁成20公分长的段，摞起来，遇到雨天用塑料布盖住。不论是树叶还是树枝基本是刚够烧，有时还不够。到了冬天为了储备柴火，同队的七八岁的孩子，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放学后，或在假期里，就相约结伴捡拾柴火。那时上树的本领可真大，别看年龄小，双腿踩在树干，嗖嗖几下像敏捷的猴子一样就蹿上了树，折树枝，有时也会拿斧头砍，当然也有受伤的时候，不过没有现在的孩子娇气。哧溜一下，就能下了树，有时会跌个屁股墩，引来小伙伴们一阵哄笑。

最让人难忘的还是离我家较远有个沙枣树林场，到了冬天会有较多的枯枝败叶，可能是打沙枣留下的，也可能是刮风留下的。有一次我和哥哥去林场捡柴，刚捡了一小捆，就被看林子的大爷喊住了，没收了柴火不说，还让我们给他干活，帮他用盆转运了一天的猪饲料，天快黑了才让我们回家，饿得眼冒金花。

现在的柴火已经慢慢被煤、液化气、天然气、电取代了。记忆中的柴火，记忆中的童年生活，苦中有乐。

（临泽县五三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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