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民宝:1976年出生,1996年中专毕业后,在高青县唐坊镇工作至今。把自己写的小文章变成铅字,曾是小时候执着的梦想。
前些天,母亲入了一份企业退休养老保险。我陪她去劳动局采集指纹。
我们到的时候,办公服务厅内已有十余位老人。领了顺序号后母亲排在队尾等候。我站在指纹采集机的边上看着一个个老人或局促或坦然的在工作人员的指令下依次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左手的食指中指提取指纹。而后,再用电脑采集一张照片,前来的老人们就完成此行的目的。
很快工作人员喊到母亲的名字。六十多岁的母亲局促的把右手的食指放在了指纹机上,没能提取,工作人员拿来一块湿布让母亲润润手,再试,还不行。他站起身拿起母亲的手,掌心向上查看一番:“手上的裂纹太多了,试试无名指和小拇指吧。”一双苍老的遍布纵横裂纹的手登时印在我的眼底。经过湿润后,终能采集了左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指纹。
那是母亲的手吗?刹那间我有种想要掉泪的感觉。这么多母亲的同龄人里,所有人都有一双或苍老但却平滑的手,独独母亲的手上遍布裂纹,一根根手指肚长成了干燥的柳树皮。内心顷刻间灌满愧疚,自己有几年不曾握过这双把我养大的手了?
儿时的记忆里,一群小伙伴中,数我的衣服最漂亮,有几件绣着花朵粉色的连衣裙,还总招来婶子大娘的夸奖:“你娘的手真巧!”那时,我常牵着母亲的手,牵起我的骄傲!
背起书包后,一直消费着母亲用双手挣来的费用,享用的极为心安理得。毕业后,工作了,成家了,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母亲一直年轻着。等到孩子出生后,帮我带孩子成了母亲从不推辞的工作。那时,老公在几千里以外的部队,几十里外的婆婆也抽不开身。可母亲还种着好几亩田地。于是,除了星期天我照看孩子时,母亲还在有月亮的夜晚去田里劳作。我也心疼过母亲的劳累,忍不住偷偷抱怨婆婆,连一天孩子也不看。母亲往往是一边给孩子洗着衣服一边说:“老人都疼孩子,你婆婆来这儿后家里那一堆事也不放心,我这不帮你带着吗,能有多累,孩子几天就长大了……”那时,我坦然着母亲从不停歇的手,只顾自私的享受着母亲无怨无悔的爱。
孩子长到不用母亲照顾了,小弟正开始上高中升大学。于是母亲跟别人学会了做豆腐,总说累是累点弟弟的学费却有着落。泡豆子,洗豆子,打豆浆,熬豆浆……至今我还搞不清楚做一个豆腐到底有多少道工序。晚上晚睡,早上早起,寒冬腊月里天上的星星还不曾暗下去母亲早已推起了卖豆腐的车子;夏日酷暑里,有时早起的母亲卖完豆腐回家时已经过了中午。小弟高中时学的美术,加上四年大学,每年的花费都有近两万元,全凭母亲那双起早贪黑忙忙碌碌的手。每次偷偷塞给弟弟几百元钱,总会被母亲知晓,然后固执的塞进我的口袋:“我们还能供应起你弟弟,你们是个小家,花钱的地方不少,等我双手挣不到钱俺再跟你要!”
自从孩子出生后,每年的秋季母亲都会为他做一套或两套的棉衣。去年秋天的某一个午后,母亲戴起花镜,在屋子前铺了一块席子,给我的孩子做棉衣。秋风有些凉意,问她冷吗,她却笑呵呵的说道:“眼花了,在太阳地里也缝的针脚不齐了,也不知贝贝会不会嫌弃姥娘的手艺?”也许,世界上只有这个人傻到为你,为你的孩子无怨无悔的付出,全然忘记了自己。静下心来想想,对于这个给予我生命的人来说,这三十多年里我却只是索取,哪怕是给一个小小的问候,她的脸上登时会写满知足和笑意。而自己,何时曾牵挂过她的冷暖和心意?
一直没搞清楚母亲节是几月几日,从来也没有在她耳边说过“我爱你”。可现在我真心祝福心里只装着儿女的母亲:生活快乐,身体健康!也祝愿普天下所有的父母生活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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