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工”:即将消失的民间艺人

高青县木李镇窦家村,提起窦长海和窦国营,乡里乡邻们都会伸出大拇指称赞:“他们俩的唢呐是‘一绝\’,早前谁家有红白喜事儿请到他们,又红火又有面子!”在村里的老人们看来,听窦长海和窦国营吹上一曲,仍是一大乐事。正如老人们所言,十余年前的农村,“吹唢呐”曾是人们最喜闻乐见的民间艺术,亦是很多人年轻时最羡慕的行当。而如今,这些以吹唢呐为生的民间艺人,却逐渐淡漠在视野中。

昨日,记者来到高青县木李镇窦家村,探访民间唢呐艺人的生活状态。“当初就是喜欢唢呐,没有任何原因……”说起自己与唢呐结缘的经历,48岁的窦长海陷入回忆。他告诉记者,在过去的农村吹唢呐是有专门行当的,叫“唢呐工”,那时候,遇到谁家有红白喜事,便有请“唢呐工”的习惯,“唢呐工”都是主家的座上客,随之产生了一批从事“唢呐工”的民间艺人。“请‘唢呐工\’,大多是因家有亲人故去,吹奏助哀思,当然也有像结婚这样的喜事来请我们吹奏助兴的,但一年难遇上几回。只要遇上喜事,我们就把调子吹得热烈奔放,若是遇上白事,就吹奏出哀怨的曲调。”窦长海饶有兴趣地向记者介绍,请“唢呐工”,如痴如醉地为一对新人的婚庆吹着喜庆的乐曲,烘托喜庆气氛；请“唢呐工”,表达对逝去亲人的祭奠和哀思,更是一种孝道美德的体现。

从从事“唢呐工”行当的时间来看,窦长海和年纪稍长的窦国营都算得上“老人”了,在青春的激情年代,两人都是带着唢呐走南闯北摸爬滚打30多个年头。采访中记者了解到,自卫反击战期间,窦国营曾一度从戎,战役结束后,荣获“二等甲”功臣荣誉回家后,又在窦长海的引导下重操旧业,继续演绎“唢呐工”生涯。

30余年的从业历程,两位唢呐艺人如今都已是“知天命”的年纪,除了对这份事业的执着,更让两人担忧的是这项民间艺术的传承。“现在演出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平时我们除了在家务农,就是外出打些零工。若是接到邀请电话,不管是天晴下雨都必定是要去的。”窦国营向记者表示,看到了这一行当的萧条,很多老艺人都不再演出,年轻人们更是不感兴趣。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唢呐曲”都是一些大家所熟悉的一些喜怒哀乐的曲目,一套乐器共有四件,分别是大唢呐、小唢呐、牛皮鼓、小钹和铜锣。一般出去吹奏两个人就行,一个吹大唢呐,一个吹小唢呐,其他乐器在农村一般都有人会打,所以每次演出都只要窦长海和窦国营两个人。

“每出去吹一次一般在460元左右,车费、食宿由邀请方承担,每月每人可以挣到800元左右,刚够家里的柴米油盐等。”窦国营表示,让他们心酸的是如何让唢呐技艺一代代传承下去。“只凭我们两个人‘吹\’是不行的,这项民间艺术应当后继有人。”

(晚报记者赵瑞雪通讯员石晓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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