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之旅—蓑衣樊

□尚桂汝

尚桂汝,笔名如雪,硅苑科技陶瓷文化研究专员,在《人民日报》《科技日报》《诗中国》等各级报刊杂志发表企业通讯、散文、诗歌近百万字。现任淄博市青年作家协会副主席。

蓑衣樊,乍听到这个名字时,不明所以。及至我去了,又回来,我依然分不清,黄河边上的这个村子,到底是我魂牵的江南水乡,还是滚滚黄河的北国风。分不清是我梦萦的小桥流水,还是身边的广袤平原。

这里是黄河湿地,这里是蓑衣水乡,这里叫做蓑衣樊。这里,不仅会让你体味“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还会让你想起那首千古流传的诗:“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蓑衣樊,是一个村子的名字,据史料记载,明末清初年间,有一樊姓人在此定居,以编制蓑衣闻名,故取名蓑衣樊。它地处淄博市高青县黄河南岸,本在同一个市,但我久居中部,南不去沂源,北不去高青。我已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种小院花。可是,当随同淄博市青年作家协会采风团来到这里时,我被彻底迷住了。我自以为年轻时是行过万里路的,现在只求读万卷书。可是,这个不太远的村庄,让我发现了一个远方,一个充满诗意的远方,一个灵魂相合的所在。

临水人洁,近荷心香。蓑衣樊就是一个临水近荷的地方。上千亩的水域都种着荷花,我们去时荷叶出水还不高,却已经亭亭玉立、风姿盎然。村子外围,不仅有一湾一湾碧翠的荷花塘,还有一片一片绿油油的稻田,一条一条清清的小河,弯弯曲曲的小路两旁,除了桃树、梨树、柳树、杨树枝繁叶茂,还有大片大片的鲜花,金黄色的金鸡菊、白色雏菊、太阳花,紫色的千屈草、熏衣草、马鞭草,五颜六色的格桑花,阳光下她们热烈地盛开着,同高远的蓝天白云一起明晃晃地耀着我们的眼,让车里三位女士不停地惊呼:哇!哇!怎么可以这么美!我们的车子缓缓地在路上穿行,就像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

我们撑着乌篷船在芦苇丛中缓缓地飘荡着,一首熟悉的旋律传来:“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碧绿的湖水,流过无边的稻田,无边的稻田,好像起伏的海面。”这是我少年时最喜欢的一首歌。科学证实,当一个人试一支笔时,下笔通常是自己的名字。而我试钢笔时,通常是这几个字:我们的田野。

我出生和长大的村庄,胡同一出就是一大片荷花塘,贯穿整个村子,在小小的女孩眼里,颇为壮观。我便在荷花的氤氲香气中长成了少女。如果乡愁用一种味道来形容,荷花的香气是绕不过去的。每当看到荷塘,闻到那带着水汽甜馨的特殊清香沁入肺腑,必有一缕乡思袭上心头。

我从家乡的小路走出来,穿过路两边成熟的麦田,穿过香到村外的荷花塘,充满了浪漫和理想的心,走向城市,一心想变身城市丽人,成就一番事业,做女科学家,女企业家。但现在,才发现,骨子里,还是向往乡村。因为,我们的根在这里。或许这是一种溶在血液里的精神的回归,一种灵魂的本真。所以这种相遇,就格外地震撼心灵。

在我印象里,村书记一定是得有把年纪了,留着山羊胡子或仁旦胡子,没想到蓑衣樊的村书记竟是一位年轻的帅哥,还是感动淄博十大人物。我并没有认真地采访他,我只问刘书记:你们的荷花是红的还是白的?他回答:白里透着红。我只好接应:与众真不同。

如果你不出行,永远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人的一生,通常不会因做过的事后悔,却因未曾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遗憾。同行的柳絮儿说回去买了帐篷再来,就在荷花池边,听取蛙声一片,数着星星,看着月亮,吹着晚风,唱着歌儿入眠。那样的夜里做的梦,该是怎样的香甜?如果再来,就可以在荷花塘中采莲了,那白里透着红的荷花是什么模样呢?那应该是这样的景象:

藕花成片蓑衣樊

白里透红点点连

三五小船撑将去

歌声嘹亮赋采莲

荷的香,麦的香,稻的香,花的香,水的香,风的香,梦的香,心的香……芳香之旅,不虚此行。

简评:每个有过乡村生活经历的人,都会有一个深深的故园情结。蓑衣樊,既有浪漫的传说,又有诗意的荷塘、田园,正是每一个现代都市人最向往的心灵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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