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霞,笔名清风,淄博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市作家协会会员。2015年市青作协“十佳”青年作家。就职于淄博科技苑幼儿园,作品发表于各报刊杂志,偶有获奖。!
春深,幼儿园门口那株合抱粗的梧桐树又开花了。户外活动,孩子们常常会捡起被风吹落的桐花玩。这小小的身影,小小的紫色喇叭花总会使我想起故乡的桐花。
娘家的屋后有一块空地,闲不住的父亲就把那里开成了菜园。还在园里种上了两棵梧桐树。后来街道规划,菜不让种了,只留下了那两棵梧桐树。
几年下来,梧桐树长得像一把大的遮阳伞,花开时节,香风阵阵醉人心脾。结婚以后我常住娘家,常领着我的大侄子捡桐花,吸它的甜味。
我家的房子临街,父母又是善良好客的人,于是午后的梧桐树下总是会有婶子大娘聚在一起闲唠嗑,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也会在树下歇脚打尖。父亲就热情地给人端水喝。大家开始村里村外地聊,越聊越近乎,等把价钱谈妥,不管是卖米的卖面的,卖桃的卖瓜的,经过街坊邻居帮忙一招呼,买卖就来了。小贩聊完了歇够了东西也就快卖完了。卖小鸡的也喜欢在我家的梧桐树下,用苇席圈起一只只活蹦乱跳的鹅黄色和黑花色的小鸡仔叫卖,引得街上的小孩吵吵嚷嚷围了一圈地看,娘也会使劲地瞅,看准哪只能抢食、能踩能挤的小家伙掐起来径直放到我家一个纸箱里。小碟里放上泡好的小米,酒盅里再盛上清水,午睡时再也不寂寞了,有了小鸡细碎的唧唧声,再往后就会听到纸箱里小鸡们的掐架声了。
夏天的午后,梧桐树的绿冠遮住了火辣辣的日头,家里的老母鸡领着几只小鸡在梧桐树下使劲地刨着松软潮湿的土。父亲喜欢孙子过了头,宠的没样了,有时把我几岁的大侄子惹恼了,追着父亲在树下转圈圈。更多的时候,父亲会躺在树下的躺椅上,沏上一壶好茶,凝神闭目沉醉在收音机里的京戏里。母亲也会把集市上买来的韭菜在树下细细的择。准备我回家一起吃饺子。一转过街口往北走不远就看到娘家的小楼房,还有在树下等我回家的爹和娘。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娘家屋后的梧桐树长得又粗又高枝繁叶茂。可是开满了喇叭花的梧桐树下却没有了当年的热闹变得冷冷清清,那盘废弃的石磨上黯然零落着几朵梧桐花。我转过街角总会被这清冷刺得心生疼,没有了树下父母的迎候,没有了父母远眺的慈祥目光。迎接和目送我的已然换成了哥哥和嫂子。
梧桐花又开得摇曳生姿了,我却再也不想尝一尝,我知道它早已失去甘甜芬芳。孩子们在桐树下欢快的笑声,使我又想起那些总也安静不了的小鸡仔。今春桐花依然那么美,像一片片紫云,一些痛一些暖氤氲开来,烘焙出了桐花的另一种味道。
简评:一树梧桐满院香,最香最暖是有娘。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变的是阳光下那些随着花瓣流逝的细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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