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说”不是“国航监督员”事件句号

□张涛

7月13日，编剧李亚玲在微博上称，她在7月12日乘坐国航航上称，她在7月12日乘坐国航航班时，一名自称“国航监督员”的女性乘客与同机旅客发生言语冲突。在航班降落后，被该名“国航监督员”举报的几位乘客被带到机场公安局滞留7小时。国航宣传部部长徐彦纯于7月14日晚表示，自称是监督员的牛某并不是所谓的监督员，只是普通员工。“因为患有精神疾病，已经很久都不工作了。”（7月15日《上游新闻》）

连日来，“国航监督员”事件引起舆论持续关注。由于当事人情绪激动、胡搅蛮缠的反常表现，不少网友怀疑其精神不正常。在事态发酵了两天后，最终等来了国航官方的回应，确认了大家的猜测。“牛某并不是所谓的监督员，只是普通员工。她曾是一名空姐，因患有精神疾病，很久都不工作了。”不过，新的问题随之而来——既然国航明知牛某是精神病患者，为何依然允许其乘坐飞机？

根据《中国民用航空旅客、行李国内运输规则》第34条规定，传染病患者、精神病患者或健康情况可能危及自身或影响其他旅客安全的旅客，承运人不予承运。当然，这一规定本身存在漏洞。在乘机安检中并没有针对精神病的特殊检查，除非精神病患者主动提供患病证明，或者是有非常明显的患病症状，否则很难辨认出来。不过，这一事件的特殊性就在于牛某作为国航员工，国航对其患病情况是知晓的。

据介绍，牛某系国航前空乘人员，十多年前因在工作岗位上突发精神疾病和乘客发生冲突，经鉴定为双相情感障碍，被调至地勤岗位。由于疾病的原因，牛某曾多次在公共场合吵闹，还因在首都机场辱骂民警被行政拘留5日。就在前不久北京飞往成都的一架航班上，其还因精神疾病发作骚扰头等舱乘客。在明知牛某患精神疾病，存在间歇性发作可能的情况下，国航方面仍允许其登机，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同时，国航方面有关“牛某有精神疾病，不能解除劳动合同”的说法，也是站不住脚的。根据《劳动合同法》第40条规定，劳动者患病或者非因工负伤，在规定的医疗期满后不能从事原工作，也不能从事由用人单位另行安排的工作的，用人单位提前30日以书面形式通知劳动者本人或者额外支付劳动者一个月工资后，可以解除劳动合同。事实上，即使从空乘调至地勤岗位，牛某也多年不上班，显然属于“不能从事由用人单位另行安排的工作”。对于这种情况，国航完全可以按照规定与其解除劳动合同。

在7月15日上午与国航相关负责人面对面沟通后，李亚玲发微博总结了国航的态度：“这是普通乘客间的纠纷，已经由公安部门处理了，事情就此结束。”实则不然，“精神病说”不是“国航监督员”事件的句号。事件发酵至今，已非简单的民事纠纷，而是关系到航空安全和国企管理。对于网友的质疑，国航方面必须给出进一步的解释和说明，并就所暴露出来的问题查漏补缺，改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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