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诗,即成九思。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迈入天命之年的当天,李天奎决定写诗记录自己的人生。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挚友时,大家戏谑:你一个连“的地得”都不分的高中生,穿了一辈子警服,赳赳武夫一个,能玩得下来文学?何况是最高雅的“长短句”……
这话刺激了李天奎。回忆起自己的前半生,他失眠了。他找来一页稿纸,写下了一首《今天,我为自己写诗》:“无奈的青丝/在秋风的涤荡里染白了心事……五十一岁的今天/对我来讲/才刚刚开始……那些曾经蹉跎的岁月/却成就了一种厚重的历史……”这首诗,仿佛是其立下的无声的誓言。
四年后的今天,当李天奎将第一本署名九思的诗集《诗心种在凤凰山上》带到单位签名赠书时,同事们纷纷对他刮目相看——他成了达州监狱第一个出版个人诗集的人。
阅历:是诗歌的营养
李天奎的父亲在一次剿匪战斗中,被土匪的手榴弹炸伤后感染截肢,仅剩一只左手,母亲在他童年时早逝,年幼的他便饱尝劳动的艰辛和生活的痛苦。
小的时候吃过大苦的人,生活将赐予他们坚强和进取。李天奎当兵入伍后,先后学习武术、烹饪、书法、吉他,退伍进入监狱系统工作。工作中,他充分展示自己在部队掌握的特长,执行过某省罪犯大押解等多项特殊任务。他曾经还是全省监狱系统内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二十多岁就独当一面,代表单位先后在重庆奉节县的竹园镇承包煤矿,在夔门的水码头承包货物搬运……从警几十年,学了一辈子,他在采煤、采矿、炼焦、制砖、种植养殖、建筑、电子元件、制衣等十多个行业干过管理,担任过狱政等多个基层岗位负责人,成功改造了成千上万个罪犯。
丰富的人生阅历,成为其文学创作的源泉和灵感。生活,是一种体验,也是一首诗;而阅历,正是其诗歌的营养。
跋涉:写诗是一场苦旅
从下决心开始,性格“猴刨刨”的九思便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草木的荣枯、风雨的变幻、城市的灯火、乡间的野趣、生命的美好……都成了他笔下无所不写的题材。伤春悲秋,歌唱生活,吟咏爱情,一篇篇自娱自乐的诗歌就这样出炉了。他认为是涂鸦之作,登不了大雅之堂,一直不敢拿出来示人。关起门写诗的日子,持续了一年。
彼时文化公众号兴起,高雅的诗歌变得“草根化”,被一些人搅得“风生水起”。李天奎接受一个文友的邀请,加入当代巴山文学微信公众号。有了这个平台,他开始将自己的涂鸦之作发到公众号上,接受众人的检阅,同时给自己取了个源自《论语》、充满哲理的笔名——九思。
读了人家的诗歌,李天奎意识到自己诗歌的不足,立意、韵律、情感、语言等差得远呢!别人咋就写得那么好呢?他急切地想找到答案。
阅读汪国真,苦读泰戈尔……但那人世间最美好的文字犹如一个小学生面对高考试卷。“起初的创作,我是见啥写啥,可以说是找不到东南西北,毫无章法。后来,在几位老师的悉心指导下,我开始全面系统地学习诗歌、诗词的创作理论,收获了一些经验。”回忆起入行时的情景,他不好意思地说。
痴迷:诗歌成了生活乐趣
成天混迹于网络朋友圈,写诗发表,交流分享,李天奎受到一些诗友的点赞,开始有些“得意忘形”。直到有一天,一个文友偶然看了他的诗作,认为其有一定文学素养,但是意境、修辞、逻辑等等方面还需要进一步提升……文友这句话,说中了他的困惑,也像给他打了鸡血。他说,“在最初的创作中,我将自己的诗歌发在朋友圈和一些诗歌公众号上。朋友的点赞,让我感到小有成就却又迷茫,现代诗的标准是什么?怎样才能算是一首好诗?”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开始继续操练,执着追求自己的诗歌梦,走到哪写到哪,见啥写啥。有时半夜醒来灵感突发,也要翻身下床,拿起纸笔,记下自认为传神的妙句,生怕从脑子里溜走。有时在外面与朋友聚餐,吃着吃着,“话痨”的他一时安静下来,知道的人懂了,诗人要用手机写诗了!不多会儿便已发到朋友圈。为此,他没少挨老婆骂:“一天神戳戳的!”骂归骂,因为不懂电脑,老婆还是主动将他的诗录入电脑并投稿给各类报刊。
“网络容量无限,作者水平、诗歌质量参差不齐。”经历网络的浮躁和喧嚣后,沉淀下来的李天奎,逐渐让自己的格律诗和现代诗从自媒体公众号转向正规的报刊发表。
圆梦:结集出版个人诗集
一路走来,九思在诗歌的浪漫王国里自得其乐。他的诗题材广泛,情感真挚,语言精练易懂,格律诗讲究韵律。中国青年诗赋家协会主席、中国辞赋家协会理事任美霖评价他的诗歌没有纷繁的意象,没有复杂的象征,也没有晦涩的隐喻,他往往是让语言本身来表情达意,或浓烈地直抒胸臆,或将情感蕴藏在轻浅的叙事之中。
有文友评价,李天奎的情诗较有味道。如陈登权就评价他的情诗:情的真,诗的美,仿佛空气中都充满了爱情的味道,世间都是他情诗的旋律。
几年下来,李天奎有近200首诗歌刊发在《中国诗人地理》《河南科技报》《文学百花苑》《达州日报》《达州晚报》《大巴山诗刊》等三十余类报刊,出版了诗集《诗心种在凤凰山上》,先后加入中国诗歌学会、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楹联学会、达州市作协、达州市诗词协会等。此外,李天奎还公开发表了多篇散文,其中一篇《父亲的左手》获得四川省报纸副刊作品一等奖。
站在州河边吹奏电吹管,回家研墨挥毫习练楷书……工作之余,李天奎又多了两个爱好,不过诗歌还是要写的。“我学历不高,读过的书也很少,和著名的诗人、作家相比,目前写的东西还相当稚嫩,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采访结束,记者心头有个疑问:一个年届五旬的半拉子老头,是什么让其“老夫聊发少年狂”?他笑笑说,“我只是想用诗歌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悟,因为对生活的热爱,我用最真诚的文字,把我的过去、现在和将来,融入最美的诗行里,绝不是因为地位、权利、金钱这些虚的东西。”
□达州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龚俊 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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