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奶奶

山里的奶奶默默地躺在寂静的山林里，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山里的奶奶和我儿时记忆中的亲奶奶一样，纯朴善良。奶奶走的时候，我早已回到自己的故乡，这是萍后来才告诉我的消息。

奶奶矮小的身材，脸上布满皱纹，头上总是扎着一束深蓝色的头巾。奶奶离开这个世界虽已20多年了，可对奶奶满满的记忆依然印刻在我的心中。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毕业后分配到宁国一个偏远小镇仙霞乡工作。来到异地他乡，一有空闲，我便经常和好友鲍哥一起去当地最热闹的小镇消磨时光。

小镇上一幢幢农家小楼青瓦壁墙，依山傍水、风景秀美。萍的家是一幢带有庭院的两层阁楼，掩映在古朴的小镇里。萍的父亲早年在镇上开了一家个体五金店，在小镇颇有一些名气，她哥哥阿兵在镇上开了一家自行车修理铺。我和鲍哥经常溜到阿兵铺子里玩，萍初中毕业后赋闲在家，时常去店里帮助照应和打理。年轻人共同的爱好让我和萍渐渐地走到了一起。八十年代，正是录音机风靡的时代，业余时间，我们三天两头去阿兵店铺的阁楼上听流行音乐，相互翻录磁带，这幢简约的小阁楼便成了我们心生向往的地方。

萍是一个热情大方的姑娘，经常把我和鲍哥带到家里去玩。山里的村民热情好客，每次去萍家，萍的父母和家人都把我们当成贵客。

萍的奶奶己年逾古稀，可能因为旧时裹脚的缘故，平时出门总喜欢拄着一根拐杖。每次和萍在一起，奶奶总显得开心无比，话也特别多。萍的父母时常留我们在家里吃饭。饭桌上，奶奶喜欢问长问短，一边和我们聊天，一边往我碗里夹菜，让我尝尝她们家乡菜的味道。奶奶时常在我面前夸赞萍是个知书达理的孝顺女孩，夸得萍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奶奶喜欢热闹，每次我们去萍家，奶奶也乐颠颠地跟在我们身边。我们听录音机，她在旁边跟看听，我们看电视，奶奶喜欢端起凳子坐在一旁。有时几天不见，嘴里会经常念叨着我们，向萍打听我和鲍哥的去处，有时自己走到阿兵的阁楼去找我们。

四年后，我调回了家乡。后来，我和萍各自成家，再也没见过山里的这个奶奶了。

谷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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