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原始手工土陶技艺

■陈典君余永建文/图

卡拉脚乡是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金川县辖乡，位于县境东部，辖布基、玛目都、二普鲁3个村委会。

“大金川轮上部落”的摄影爱好者们听闻在金川县卡拉脚乡玛目都村有一处传统的原始手工土陶制作作坊。翻阅金川相关书籍，得知金川土陶（黑陶和红陶）技艺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但由于社会的发展，许多传统作坊早已消失，濒临失传。所以听到这一消息，我们一致认为在仍有条件之时，将这些传统的原始手工土陶技艺记录下来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经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位向导兼翻译石旦白大哥。听石旦白大哥介绍，现在只有两家人在制作土陶了，石高穰和阿扎。我们首先到达的是石高穰的家。石高穰外出了，只有他的妻子在家里。我们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作坊，没有看到最近制作过陶器的痕迹。屋内的木制格子里放着几件陶器成品，看起来也只是起着展示的作用。我们在向导的翻译下，基本懂得了这一原始手工土陶技艺的制作流程。

采集粘土——整理粘土——揉捏粘土——模具成型——装饰制作——手工打磨——凉干定型——窑炉烧制。

接着，我们到了阿扎的家中。在屋内的火炉上，我们看到了很多正在烘干的陶器，本来干燥这一环节需要在室内自然晾干，通常需要将这些器物干燥十天以上，具体时间取决于器形的大小。现在利用炉烘，很多器物会出现开裂的现象，不知道阿扎老人为什么突然要这样烘干。

阿扎老人的父亲和祖父都曾是陶工，像久远的口述历史中传承的祖先一样，如果有所创新的话，烘干可能是他正在尝试的一种改革吧！

阿扎老人曾经居住在较为偏远的半山腰，在那里，他有一个较大的作坊，现在搬到山下，就只能建一个较小的作坊，但是使用的仍是与过去一样的材料和技术。特别是粘土，仍旧需要来自于山上原来来源地的粘土，那里是唯一有合格粘土的地方，其他的粘土都不能用。阿扎老人现在上了年纪，爬山采集粘土的工作只能由儿子完成了。

所有的产品借助模具和成套小型工具手工成型，并不使用陶车等现代工艺。阿扎老人制作的工具很少，模具，是像桨一样用于平整陶器边缘的工具，以及用于平整磨光表面的许多石块。如果说有现代技艺的话，除雕刻、贴花、模制的装饰设计要素外，就是使用现代瓷器小碎片的镶嵌工艺了。

阿扎老人在自己的屋外建立了一个小型窑炉，他挖入山坡，凿空一块山体，然后在两边砌石墙并加上石顶，形成一个小小的窑洞。我们在窑洞里看到有许多小树枝，洞里有烟熏的痕迹，从现场看，烧制的温度并不高。可能只是一个氧化环境，因为烧制后器物大多呈红褐色，夹杂着一些来自烟雾的黑色斑点。听老人的孙儿说，器物放在柴上面，根据器物的多少，一次放足柴，点燃就可以了，不再添加柴火，直到器物冷却后再移动它们。

这一项技艺的学习一般要耗费数年，学会后每天只能做3—4件，市场并不广阔，只能算是对这一原始手工土陶技艺进行了传承。

我想，这应当算是嘉绒地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了吧？如果有年轻人愿意加入这一具有5000年历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那么，我们就能继续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将土陶的故事讲述给世世代代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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