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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是爷爷耕作的领地,也是他心里的世外桃源

来源:成都商报 2018-06-02 01:47   https://www.yybnet.net/

最近,“大周末”收到了很多读者的来信。有孙子孙女替爷爷奶奶写老年生活的,有儿女情深意切书写父母故事的,也有提笔讲述自己儿时经历的。

正如“个人史记”的初衷——以平凡人不平凡的态度,书写普通人不普通的生活,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历史。即便是些寻常小事,回忆起来也格外温暖。

■ 母亲的手艺

母亲今年84岁了,和那个年代出生的许多劳动妇女一样,母亲的手特别巧,擅长缝纫编织。

我妈小时候兄弟姐妹多,外婆整天忙于洗刷做饭收拾家务,针头线脑的活就交给了她。据母亲说,外婆常常随手拿一块布和一件衣服给她,让她照着缝制,我妈就静下心来研究琢磨,依样画瓢地照着剪裁。因为针脚细密,样式合适,布料的使用上又总是精打细算,得到了外婆的夸奖。

慢慢的,母亲的缝纫技术在外婆的放手和赏识中不断提高,她的兴趣也越来越足,从奶娃子斜襟的棉袄到后来的男女西服都能无师自通地拿下。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有了缝纫机,母亲更像是如鱼得水,自己又买了不少剪裁的书来学习,还时常去服装店观摩学艺,然后在制衣过程中加进一些新潮元素。

这么多年来,家里老老小小的衣物大部分都出自母亲的手。记得我二十多岁时,正是最爱美的年纪,母亲会抽空去布店里淘一些零节子布头,挖空心思和灵感,剪裁出一些新的样式,然后装饰点花边绣上几朵小花,穿上显得格外别致亮丽。后来有了我侄儿和女儿,母亲便把家里成年人和亲戚们送的不常穿的衣服重新加工改制,使得四季童装应有尽有。

母亲也很会编织毛衣,打毛线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那些年,因为经济条件有限,新毛线买的也不多,母亲会把各种剩余毛线和拆下的线巧妙的组合起来,编织出各种花色好看样式新颖的毛衣。我们一大家子,每人都有好几套母亲织的毛衣毛裤。现在还常常想起小时候的一个画面,夜深人静我一觉醒来,母亲还坐在床头,一边打着毛衣,一边听着收音机轻轻播放的越剧。

同事和家人对我妈的手艺都十分佩服赞不绝口,她刺绣缝纫的枕套和各种布罩做得也很精美,尺寸准确,贴合的有棱有角。我老公也一直把我买的羽绒服冷眼相待,打压在柜底,偏好穿我妈给他做的棉袄,觉得舒适贴身,拆洗方便。

几十年来,勤快能干的母亲,一直为家的祥和幸福默默的奉献。如今她也老了,家里也不再需要她缝纫编织节省开支了,她有时候会表现出一点点失落,好像觉得几十年的手艺没有了用武之地,兴趣爱好似乎也没了着落。

想起不久前母亲曾经弱弱的问过我几次,“你有没空啊,我想你陪我去荷花池买布,天开始热了,我想给你们打几条棉布衣裤,吸汗,凉快……”我当时只想着让母亲好好休息,免得劳累,就不假思索地回绝说,不用打衣服,现在外面买便宜。当时母亲巴巴望着我的眼神中,掠过一抹黯然,再也没吱声。此刻,我忽然顿悟:兴趣是最好的养生,让长辈们开心快乐,是最好的孝顺。我决定现在就走,马上去对母亲说,“母亲,我们明天去荷花池买布!”(薛安莉)

■ 我亲爱的姥姥

说起来,我才16岁。可每当闲下来没事干,开始发呆,双目散瞳,一些记忆总会从某个尘封的角落里跳出来。一幕幕,鲜活又遥远。有些想要拼命抓住的,却执着地渐行渐远……

模模糊糊地记得,小时候我非常调皮,简直不像个女娃子。这可苦了姥姥。她随时随地都要把我带在身边,恨不得找根绳子把我绑在身上,不然一个不留神,我就不见了。

很多细节早已毫无印象,听姥姥说有时候给我喂饭,把我放在沙发上,转身去端碗,回头我就滑到地上了,只有把我放在膝上,右手圈在怀里才能乖一些。姥姥说这话时,一脸无奈又宠爱的笑,我能想象得到,那怀抱是多么温暖多么令人向往。

姥姥又说起以前我特别爱到处抠东西吃。比如小孩子用的泡沫垫,姥姥把我放在上面,我就扣下一角放进嘴里。再如插座,老喜欢把指头伸进去抠,可把她吓坏了!我笑得满地打滚,笑着笑着,就不笑了——我看她,那种担惊受怕爬上眉头,我张张嘴却无话可说。

其实这些都还不算什么,说不完的故事都沉淀在岁月里。

爱哭也许是我作为女孩唯一的体现吧!小时候的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梦里哭醒。偏生我又是和姥姥一起睡,每当放开嗓子嚎,总能感觉到一双慈爱的手安抚着自己,温柔又小心地说着安慰的话。这是偶尔发生的事,大部分时候,尤其是冬夜,我都无比“浑”——在床上又哭又跳,把姥姥赶下床,不要她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她默默躲进厕所,却因寒冷刺痛了双腿而不住喃喃:“乖乖,你让我上床吧!”那苦苦的哀求,至今浮在我的脑中,而姥姥的腿在那时落下的后遗症也常常发作。她偷偷地抹药,被我发现也遮掩着笑。我悔恨,自责,却再也无法还给姥姥一双健康的腿。

有时和她聊天,好多事她想不起来了,问我我也敷衍着,她就直叹自己没用。我心里不是滋味,后悔自己的态度,更不知如何安慰。她呆愣愣地盯着地面,手中的拖把还滴着水……(小齐)

■ 院坝里的“老大”

上世纪60年代初期,通惠门枣子巷这边,高大的楼房还没有矗立,平房居多,房子周围还有阡陌农田。院坝里的娃娃都听我的,我不是小小男子汉,也没什么特殊本领,我甚至都不是这个院坝里的常住人口,只是因为我四姨妈住在这里,她家里有四个无法无天的光头小和尚,没有一个千金小姐姐。四姨妈很喜欢我,春来夏往,借着姐姐带弟弟的名头,我经常从百里之外的小县城坐汽车到省会成都,出入枣子巷这个院子,一度把自己当成了土生土长的成都人。

我是怎么成了这个院坝里的“老大”呢?这个院坝,是当年成都市安装公司的宿舍,几十户人家,红砖三层小楼,娃娃们一大群,分成了不同年龄段的几个小群。这些娃娃群里,都是男孩子一呼百应。男孩子厉害啊,用拳头说话,用天不怕地不怕的威风说话。但我有粉丝基础——四个表弟。再加上我读书早,母亲是语文老师,课外书看得多,说话做事情讲得出道理,让一帮娃娃都很服气我的“领导”。

而且我会讲故事。夏天院坝里乘凉的时候,搬几个小板凳,娃娃们围成一团,借着大门口吹来的凉风,坐在院坝花坛边上的葡萄树下面,数着天上的星星,我跟娃娃们讲月亮里面有个小白兔,有桂花树,有会做桂花酒的吴刚,还有最会跳舞的嫦娥。要不就教娃娃们唱《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看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去田坝里捡拾麦穗的时候,太阳红彤彤,晒得娃娃们汗流浃背,我跟他们说,古代有个会射箭的后羿,他要是在就好了,把太阳公公射下来,我们就没有这么热,这么晒了。于是,娃娃们就问我后羿现在到哪里去了?可不可以请他来射太阳。我就郑重其事地告诉大家,不可以的,后羿有很多大事情要做,现在管不了太阳了。这当然是我编出来的话语,可一帮娃娃就听我的,特别相信我说的话。

所以,自然而然,不费吹灰之力,我就成了他们的“娃娃头”。

放暑假了,我在院坝里监督大家,娃娃们都完成了暑假作业,我才带着出门往田边跑,晚上才给讲故事。如果哪个娃娃没有完成作业,我就不要他参加我的队伍。因此,院坝里的叔叔阿姨们也喜欢我这个娃娃中的“老大”,虽然我并没有比他们大两岁,虽然我没有常年住在这里,可是这里的大人和娃娃们,对我很欢迎很喜欢。

斗转星移,多少年过去了,现在走进安装公司后来建的楼房家属区,有人还记得当年那个用红毛线扎着两根翘翘的毛根儿,说话秀声秀气,爱穿一条粉红色的连衣裙,身边总有一群娃娃跟着的小姑娘。(李淮)

■ 吉纳德的蓝眼睛

1992年的冬天,我还是四川外国语大学的学生。为了练习口语,我利用春节放假的时间,在锦江宾馆一带的书画市场寻找我的“猎物”。华灯初放,市场上洋溢着节日的气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身高约1.90米的外国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蓝色的眼睛,让我立刻想起了《老人与海》里的主人公。我上前和他搭话,帮他讨价还价……就这样我们相识了。他叫吉纳德,荷兰人。我当时还没有英文名字,是他给我取了我的第一个,叫克劳伦斯,意思是调皮的男孩。正是这次偶然的邂逅,开始了我们长达26年的忘年交。

读书时的我,充满了好奇。坐在图书馆的窗边给他写信。我们基本上三个月就有一次英文书信的沟通,谈天说地,海阔天空。

他在退休以后,又常常来中国旅游。我们一起去过九寨沟,游历过三峡,观赏过兵马俑和井冈山的窑洞……他每次来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一盒黑巧克力,一张荷兰地图。哇,我的世界由于有了这位忘年交而变得更丰富多彩。而他也因为我,更加了解和熟悉了中国的文化,喜欢上了齐白石的虾和杜甫的诗。

像其他的荷兰人一样,吉纳德勇敢、坚强、乐观且睿智。去年,70岁高龄的他得了前列腺癌也没有一丝惊慌。他在微信上告诉我,没啥大问题,不用做手术,放疗3个月就好了。我当时还不太相信,可当3个月后他神奇地出现在成都,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不得不承认,人间的确有奇迹!他那双蓝眼睛依然那么炯炯有神、神采奕奕。(蔡艳)

■ 爷爷的快乐领地

奶奶去世后,爸妈担心爷爷一个人孤单寂寞,就把他接来和我们一起住。

爷爷每天早晨7点起床,吃过早饭,就开始浏览他的园地,清点地里的“宝贝”:哪个开花了?哪个结果了?哪个放肆得叶子遮到“邻居”了?哪个缺水少肥了?……他一项项记在脑里。然后,爷爷开始看书,在电脑上写作一小时。他很守时,到时间就关电脑,开始到他的“领地”劳作,包括除草,修枝,松土,浇水,给挂果的番茄加固枝干,给丝瓜和黄瓜牵引上攀,浇水施肥,还不忘培育新种。一直忙到出毛毛汗,他才休息片刻,开始准备午饭,高兴了就到周边的饭馆改善改善。

他说,“做这些事情,不单是为了看到结果,重要的是所经历的过程。过程带来快乐,过程锻炼记忆。”

爷爷经常隔着落地玻璃窗,看着小鸟在树丛中上下跳跃,欢歌悦舞。他容忍顽皮的小鸟吃掉他辛勤劳动的结晶,说这是“与鸟共享”。他一看就是几十分钟,这种快乐只有他才能感受得到。

我们家的楼顶花园,让爷爷经营得繁花似锦。初春的铁脚海棠红似花,率先引导花的世界,爷爷把它比作“梦中的出水芙蓉”;3月的桃花,爷爷形容它“昨日小花躲在绿叶丛,今朝满树娇艳叶羞红”;爷爷把杜鹃比作花园中的“劳动模范”,满园花神或忙于生儿育女、或养精蓄锐、或冬眠时节,唯独杜鹃多次盛开,越发火红。

这个家是爷爷耕作的领地,是他心里世外桃源。(李雨倩)

■ 童年的伙伴

人的一生总有一些事让你无法忘怀,只要你想起它,心里就会充满温暖。

1985年我5岁时,因父亲工作调动,全家迁至青海省塘格木农场五大队,住进连排的两间土房。那时的房子都是一排挨着一排,每排住有四、五户人家,每家都有一个小院子。不知从何时起,挨着我家住的孩子们自发组成了形影不离的好玩伴,家长们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邻友,其中两个小伙伴让我记忆深刻:一个是住在前排的小姑娘海霞,另一个是邻居小男孩建东。

记得海霞和她妈妈经常拿着好吃的来我家分享。有一次,父亲给我买了一辆三轮自行车,让小朋友们羡慕不已,海霞就总是带着她的两个弟弟来我家骑车。我不是很情愿,爸爸就总劝我让他们骑一骑。有一次,海霞骑在车上我使劲拉她,结果她蹬也蹬不动,从车上栽到我家的猪食盆里,我忍着笑,看着她爬起来,哭喊着找我爸告状。毫无悬念的,我被父亲狠狠批评了一顿,但说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劲太大了。

还有那个一年四季都在流鼻涕的建东,鼻子总是擦不干净,但他学习好,每次考试都考得好,人也很聪明,现在也没想通当时小伙伴们为什么从不嫌他脏,可能这就是他的特点吧。

记忆最深的是当地发生地震。我和小伙伴当时正在屋外玩玻璃球,看着失控的玻璃球自己滚起来,我们还在发蒙。只见父亲抱着弟弟从屋里冲出来,对着我和小伙伴们喊:“快跑,往屋后跑,地震了!”当我们站在后院的空地上,看着大人们焦急的样子,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因为地震,家家户户都支起了帐篷。帐篷不够,大人们就让小孩们睡在一起。那是我第一次住帐篷,现在回忆起来,在帐篷里总能看到小孩们打闹的身影,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音,可能大人们也被我们的无忧无虑感染了,不再那么焦急了,有时也会听到他们说笑。

爸爸们去上班,妈妈们去割草,孩子们去上学,这样的生活持续了5年。这么多年来,这5年成为我人生中最快乐最难忘的日子,也成为我人生中遇到困苦时常服的一剂良药,更有意思的是,那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已变成了我的先生,而我们也有了一个小小鼻涕虫。(陶子)

征稿启事

“个人史记”长期征集普通人的个人回忆录。您曾经生活过的城市、漫步过的街道、玩耍过的院坝、工作过的厂房……每一处特定的场合,都曾留下过珍贵的往事。如果您愿意的话,请您将您的故事和我们分享。此外,主题征集“刚到成都那两年”,也欢迎您的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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