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经典原文

精卫①衔微木②，将以填沧海。刑天③舞干戚，猛志故常在。同物既无虑④，化去不复悔。徒设⑤在昔心⑥，良辰⑦讵⑧可待！

——（东晋）陶渊明《读山海经》

【注释】①精卫：鸟名。据《山海经·北山经》记载，古代炎帝之女精卫，溺死于东海，灵魂化为鸟，常衔木石以填东海。②衔：用嘴含。微木：细木。③刑天：据《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刑天因和天帝争权，被砍去了头颅，但他不甘屈服，以两乳为目，以肚脐为嘴，仍然挥舞着盾牌和板斧。④同物：死去化为异物，下句“化去”意思相同。无虑：不思虑，犹言“甘心”。⑤徒设：徒然怀有。⑥在昔心：过去的心愿。⑦良辰：实现壮志的一天。⑧讵：岂。

【译文】精卫含小木块要用它填平沧海；刑天挥舞着盾斧，刚毅的斗志始终存在。他们既已甘心化为异物，则不再是原来的生灵了。徒然怀有昔日的壮志，哪里还能等到实现它的时候呢！

【题解】本诗是《读山海经》中的第十首。前四句对传奇英雄精卫和刑天的战斗精神予以倾情礼赞，后四句情绪转入消沉，慨叹时过境迁，壮志难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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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①、王屋②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③，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④。

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杂然相许。其妻献疑曰：“以君之力，曾不能损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且焉置土石？”杂曰：“投诸渤海之尾，隐土⑤之北。”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叩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始龀⑥，跳往助之。寒暑易节，始一反焉。

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⑦！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⑨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河曲智叟亡以应。

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⑨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列子·汤问篇》

【注释】①太行：山名，在山西高原与河北平原间。②王屋：山名，在太行之西，南临黄河。③仞：古代八尺或者七尺叫做一仞。万仞，形容极高。④冀州之南，河阳之北：此为寓言故事，地名难以坐实。⑤隐土：《淮南子·地形训》：“东北薄州曰隐土。”⑥龀：儿童换牙，指七八岁的时候。⑦惠：同“慧”，聪慧、聪明。⑧匮：缺乏。⑨厝：通“措”，放置、安置。

【译文】太行、王屋两座大山，面积七百里，高万丈。本来在冀州的南部、黄河北岸的北边。

北山脚下有个叫愚公的人，年纪将近九十岁了，面对着山居住。愚公苦于山北面道路阻塞，进进出出曲折绕远，于是召集全家人来商量说：“我和你们尽全力铲平险峻的大山，使它一直通到豫州南部，到达汉水南岸，好吗？”大家纷纷表示赞同。愚公的妻子提出疑问说：“凭你的力量，连魁父这座小山都铲平不了，又能把太行、王屋这两座山怎么样呢？况且把土石放到哪里去呢？”大家纷纷说：“把土石扔到渤海的边上，隐土的北面。”愚公于是带领儿子孙子中能挑担子的几个，凿石挖土，用箕畚装土石运到渤海的边上。邻居京城氏家的寡妇有个孤儿，刚七八岁，也蹦蹦跳跳地来帮助他们。冬夏换季，才往返一次。

河曲有一个聪明的老头笑着阻止愚公说：“你真是太不聪明了！凭你残余的岁月，连山上的一根草木都动不了，又能把泥土和石头怎么样呢？”愚公长叹一声说：“你思想顽固，顽固到不能改变的地步，连寡妇孤儿都不如！即使我死了，还有儿子在呀；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有儿子，儿子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没有穷尽的。可是山不会增高加大，何愁挖不平呢？”河曲那个聪明的老头无言以对。

山神听说了这件事，怕他不停地挖下去，便向天帝报告了这件事。天帝被愚公的诚心感动了，命令夸娥氏的两个儿子背走了两座山。一座放在朔方东部，一座放在雍州南面。从此，冀州的南部，直到汉水的北岸，没有高山阻隔了。

明智的人决不会坐下来为失败而哀号，他们一定乐观地寻找办法来加以挽救。

——[英]莎士比亚《亨利六世》

【题解】莎士比亚为我们指出了对待失败的正确态度，悲伤哀号无助于挽回失败，只有积极乐观，想办法、找对策，才是变失败为成功之母，进而取得胜利的唯一途径。明智的人总是抛弃“哀号”，而选择“挽救”。

奇迹总是在不畏中闪现。

——[英]培根《随笔》

【题解】在平淡中到来的顺理成章的成功不是奇迹。当人们普遍感到惊恐绝望的时候，只有无畏者在决定性关头发出的致命的一击，才能引爆惊天动地的奇迹的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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