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翁军
我的书缘,是在小时候看小人书开始的。我的童年是在一个美丽而又充满幻想的地方——紫阳蒿坪度过的。
父母是安康城里人,到紫阳工作辗转好几个地方,最后落脚在蒿坪,住在供销社分配的旅社里。土墙土房,冬暖夏凉,两间一楼和一间二楼,我们将木质的楼板锯了一个方形的洞,搭上木梯,上下一体,俨然就是一栋复式小楼。我住在二楼,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几个装衣服和书籍的纸箱,墙壁是用报纸糊的。阁楼靠窗的一半明室,另一半暗室,被隔为杂物间。
娃娃书是当时孩子们最好的精神食粮。记不清看的第一本书叫什么名字了,但记得最爱看英雄气概的书,如《岳飞传》、《杨家将》、《瓦岗寨》、《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等流行书。母亲在生我之前,已经有了四个男丁,想要一个千金,最终还是“事与愿违”。于是,她和奶奶把我当闺女养,我倒像个害羞的姑娘,腼腆、白净、瘦弱、不爱说话,家人为此特别迁就我。母亲弃政从商,自愿请缨当供销社文具柜组的一名售货员。每次一进新书,她就让我先饱眼福,只要我缠着要,她就毫不吝啬地给我买。
娃娃看书,囫囵吞枣。镇上文化馆藏了不少书,室内看书免费,借阅要办借书证,每天5分钱。刚开始我们用大人给的买瓜子的零用钱借书,后来和小伙伴们换书看。当时看书基本上是看热闹,一寸多厚的《小五义》,捧起来都有点手困,白天茶不思饭不想地看,晚上害怕大人嚷,上“阁楼”钻进铺盖里,打开手电苦读,一本书三天啃完。有一年暑假借了一本书,同学间相互借阅,丢的没影了,直到次年寒假结束,图书员上门催书,父亲一看账单,连租带赔十多元钱,什么也没说就付了款,一连好几天,坐在堂屋铁青着脸谁也不搭理。
再回头,看看残存发黄的娃娃书,发现每一张每一页,无不美轮美奂。小学时,最爱“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和“程咬金三板斧”之类故事图书,看完,总觉言犹未尽。懵懂的我老向一位家里摆书摊的同学示好,央求把他家中“珍藏”的《岳飞外传》借来看看,岳飞岳云死了,岳雷岳震呢?他们的后代又获得了什么样的“神器”?还有那些脍炙人口的传奇?我塞给他芝麻糖之类的不少好吃的,企图“以贿笼书”,他总推三拖四,直到他留级不在一个班了,才作罢。有时,也发痴想,要是成为一名作家,文字变成铅字,有名也有报酬了,可我却写不出来。
写不出来书,评不出来书,却丝毫不影响咀嚼书。说我是书痴,一点不为过。中学时,先是《七侠五义》,后来盯上武林杂志上梁羽生写的《七剑下天山》、《萍踪侠影》和金庸系列、古龙系列等,再后来转读琼瑶言情小说,也读《红楼梦》之类的图书,只觉得词美,但不知词意。再说武侠,大抵中国人都眷恋古风古韵,有怀古情愫。
上世纪90年代初,搬回安康。我的书屋设在安康东关石坊街四合院自家一间红砖瓦房的梁脊和楼顶间的“三角区”。楼板为床,亮瓦为窗,听雨看书,别有一番滋味。这时梦想有一本印上自己名字的书。后来,跌跌撞撞的二十多年里,与工作相联系的报端“豆腐块”渐渐有了。以前,还能仔细阅读梁晓声、贾平凹的作品,后来忙碌了、浮躁了,看书时间就越来越少了,读一本与本民族息息相关的文学巨著《穆斯林葬礼》,花了差不多三个月时间。
步入不惑,父母走了,孩子渐大,对生活有所思考和感悟:少年读书梦,是飞檐走壁、行侠仗义的幻想;青年读书梦,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奢望;中年读书梦,则是捧得起放得下的抉择;老年读书梦,应是愉悦和安逸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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