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箱里有“温度”

陈斌正在卸鲜奶

实习记者 滕静

小满过后，气温逐渐升高，送奶工陈斌为放在奶箱不能及时被取走的鲜奶增加防热隔离袋，有了隔离袋鲜奶能在3至6小时内保持6℃以下。

送鲜奶最大的问题就是温度的保持，如何从出厂到奶箱，再到客户手中一直保持低温，是送奶工陈斌考虑的首要问题。

陈斌来奶站工作已经半年多，从小没有喝鲜奶的经历，对鲜奶常识一无所知。干了这行慢慢知道了低温奶和常温奶的区别，都有什么优点，含有什么营养。

早晨，在安康鲜牛奶配送站，陈斌和同事等待着从西安方向开来的送奶冷链车，奶站的仓库有几个大冰柜和一排装奶的保温箱，陈斌正填写着当天的送货单，送奶车整齐地停在奶站门口。

十点，冷链车到达，“今天时间正常，说明路上顺利。”陈斌在一旁等着卸货，“一年中总会有那么几天因道路不畅，导致送奶车延时。那种情况除了焦急的等待，还要给客户打电话解释。有一次高速路上堵车，冷链车下午四点才到达。”陈斌说送完最后一瓶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这是和客户的约定，必须要做到。”

订奶客户按区域被分为五大片，陈斌负责的送奶片区为东西二关，这些地段以老居民为主，年龄偏大，陈斌尽量把奶箱装在家门口，“让他们少跑路，自己多上几层楼没啥。”有的老人每天估摸着送奶时间，在门口等着，就想和这个瘦高的小伙子说几句话。有一次，在一个老俩口家几天没有收到空奶瓶，陈斌询问原因，“老头子这几天没在家，过两天回来了再喝。”老太太打开冰箱拿出几瓶奶。陈斌看了一眼时间，“不能喝了，过期了。”但这些话对老太太不起作用，她认为好好的怎么就不能喝了。“老年人勤俭节约习惯了，认为倒了浪费。这种情况宁愿公司补贴免费更换，也不能让老人喝过期奶。”陈斌说。

每个送奶工的配送车都是一辆电动三轮车，后面加装了货箱，里面放着保温箱。鲜奶从2-6℃的冷链车取下马上被装入保温箱，上边铺一层冰袋，这样能保持鲜奶在配送路上几个小时的降温。“低温奶不同于常温奶，里面含有菌，虽然营养高于常温奶，但不易保存。要及时取奶，并在保质期内饮用。”这是陈斌和客户见第一面时都会交待的话。

接下来陈斌和客户的联系主要通过牛奶配送箱，客户陈先生记得自己还是在订奶的那次见过送奶工，之后虽然每天都在接受他的服务，却再没机会见面，只是每天能按时在奶箱取到鲜奶。有一次陈先生出差了，接到送奶工的电话，询问这两天怎么没取奶，奶箱里装了3瓶奶了，还被特别叮嘱，最早的那瓶就不要喝了。陈先生感觉到原来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关注着自己。

刚来奶站工作一个月的向孝琴，负责城东片区，有一百多个客户，最远至城东客运站。客户分散，向孝琴用了五六天时间才摸清了路线，“自上班起就不能请假，这是送奶工的一个工作性质，因为每个人的片区别人替不了。”向孝琴说，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头痛的是遇到恶劣天气。前不久，向孝琴就被一场狂风暴雨阻挡在路上，“好在路边有商店。”虽然避着雨，向孝琴心里却想着还没送完的牛奶。她知道，这些低温奶都要在最短时间内送达。“所以雨停后，赶快继续送奶。”

26岁的康明兰做送奶工已经3年，孩子今年6岁，最初送奶单纯为养家，周围的朋友有在商场工作有跑保险的有自己开小店的，但康明兰觉得送奶工的工作时间每天固定在9点至15点，不影响照顾孩子，就坚持做了下来。

因为是老员工，很多新来的同事都是康明兰带着熟悉路线，大家都说她的大脑里装着几百个客户的送奶线路图。“现在服务水平要求细致周到，不单单是熟悉路线那么简单了。”今年她被分配到张岭片区，这一带居民楼线路复杂，“几十个客户要绕来绕去送好久，经常忙得吃不了中午饭。”有一次，康明兰在配送箱收到一张纸条和一个苹果，纸条上有一行稚嫩的字“阿姨你辛苦了。”“那一瞬间我的心都要暖化了。”康明兰说自己也不认识那家的小孩子，可能是在送奶的路上遇到过。自己的辛苦能被理解和尊重，康明兰很感动，同时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可能就是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康明兰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是有意义的，“而且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爽。”这也是康明兰和她的小伙伴共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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