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湾畔有群挖“虫”的人

每逢退潮，北部湾的滩涂上，常能见到一群群扛着铁铲锄头“赶海”的人，他们就是靠挖沙虫为生的海边人。

广西是中国主要的沙虫产区，其中北海银海区白虎头、大冠沙、营盘镇、竹林镇，合浦沙田镇、山口镇及东兴市等处，所出产的沙虫，质量上乘。属半封闭海湾的广西北部湾地区，海水咸淡适中，海流和缓，滩涂生态良好，非常适宜沙虫生存。整个广西海域，约有15~17万亩优质的适宜沙虫繁育的沙质滩涂。

广西所产的顶级沙虫干，目前市场价达每公斤1500~1800元，鲜沙虫的收购价，则为每公斤80~100元。

挖沙虫，卖沙虫，除了是北部湾的一种别样风情，也展现出了“靠海吃海”的致富路径。

“沙虫不是你想挖就能挖到的”

广西沿海有着上千名以挖沙虫为生的居民。

“会挖的，一铲挖一条；不会挖的，一天挖不出一条。”这是北海市金海岸红树林保护区的渔民，对挖沙虫技巧的平实描述。

生手去挖沙虫，往往劳作半天而一无所获，即便挖到沙虫，也因用力过猛，而将沙虫挖断，使得经济价值大跌。

虽然无眼无鼻，但沙虫在滩涂里，如同《封神演义》中能遁地而行的土行孙，既警觉又身手敏捷，一旦觉察危险临近，一两秒内就能“嗖”地钻入海沙深处，影踪顷刻隐匿……

挖沙虫的老手，先是找到沙虫活动的洞穴，依据洞口大小及海水渗出量，来判断有无沙虫藏身及藏身处的深浅，然后铲锄挥动间，辅以手部的探触，就能将肥嘟嘟的沙虫完整擒获……

沙虫与红树林“联手”监护生态

红树林对水质的变化非常敏感。

被誉为“南海绿肺”的红树林，并非指单一树种，而是多种红树一起交织生长而形成的海上树林。在滩涂湿地里的红树林，对改善水质，繁育生物，维护生物多样性及生态平衡，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沙虫就喜欢生活在有红树林护卫的滩涂中。

沙虫是一种对环境很“挑剔”的生物，海水太脏或海洋生态失衡，都会导致沙虫的停止生长、遁离乃至死亡。

沙虫早年就已被视为“海洋环境优劣的标志生物”，海洋环境一旦出现污染，沙虫就难以存活，这已为大家所熟知。而沙虫本身，也具有净化海水的作用，它的主食物是硅藻，海水中硅藻过多，会使得海水富营养化，进而影响水质，吞噬硅藻的沙虫恰恰构成了北部湾海洋生态平衡的重要一环。

“红树林的面积增不增大、沙虫的数量变不变多，是我们评估环境质量的重要指标。”北海市环境监测部门，多年以来一直紧盯着这两“环保义务监督员”的数据变化。

大批沙虫悄然归来

10多年前，广西区内外的一些有识之士就提出，处于仅200多米的浅海区的北部湾要获得可持续发展，把生态保护好是首要前提。

“那些养虾的人，把虾塘里带有药的污水排到海边，沙虫很娇的，这样搞，我们还能挖到沙虫！？有时一天都不得几两……”一帮在北海市大冠沙以挖沙虫为生的渔民，竞相对记者说起他们前几年的烦恼与郁闷。

由于生活污水及养殖业的生产污水排入海洋等原因，北部湾海域的沙虫数量一度出现了大幅下滑。

而北海市及合浦县连年来，对滩涂环境进行了治理，首先整治压缩了超过2万亩的虾塘，岸上的生活污水则进行了截污处理，此外种植红树林的速度也在加快，北部湾的人们越来越明了“环境好，生活才会变得更好”的真谛。

2011年下半年开始，北部湾滩涂治理的成果渐渐显现，最直观的指标就是：沙虫们又回来了。北海市白虎头的渔民们，目前常在滩涂收获着惊喜：有时每天竟能挖到好几公斤的沙虫，还不包括附带挖到的泥丁及海螺等海产品……

大批沙虫在广西沿海的滩涂重新出现，是北部湾生态转好的重要标志。而由吴碧霞唱出的《风生水起北部湾》一歌中，就有一句令人难忘的歌词：“我们把家园建成天堂……”

本报记者 李 军/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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