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香一瓣
徐子平
到报社工作今年已有20年了。在20年前的一天,满怀兴奋要到新单位报到时,突然接到父亲过世的噩耗。妹妹催促赶紧返乡料理后事,我一时六神无主,两腿发软。到家时天已大黑,老父已入棺静静地长眠了。他的房间,早已被清理得空空荡荡,窗边伴随他晩年的那木制织布机,也化为青烟而去。
我闭上双眼,仿佛那台织布机还在,那“叽咔叽咔”的梭子声还在村子里回响。那台机子交融着父亲一生的情感。想到他生前的动态,看到他手眼脚与梭子互动的情景,听到他不断地在经纬线上编谱人生音符……只有我,才能理解父亲那种朴实的思想和执著的追求。他的离去,使我一阵心酸难过。他带走了许多不为我知的故事,其中不乏日本鬼子进村里作恶的故事。
我的家乡称父为阿爸。阿爸10多岁时就去外面学手艺打工,最善于织布。为了养家糊口,只身辗转到湛江、北海、海南、甚至越南等地织布为生。他织出来的布质地好,很受老板喜欢,博得老板开恩时也会给一点盘缠。最可怕的一次,阿爸走夜路遇上了強盗,他身上的衣物被洗刧一空,差点丢了性命,最后只剩一条裤衩回家。这个可怕的经历使他念念不忘。
新中国成立后不久,经朋友介绍,他进入我们小镇的一家公私合并的织布厂,才有了稳定的工作和生活。从那时起,阿爸真正有了施展才能的机会。在织布这一行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师傅,许多女工在他的指导下成了生产骨干。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每天看到他面对着丝线,细心而认真。他打的线结小而牢固。经他织出的布,也不易察觉有什么瑕疵。在劳动竞赛中,他被评为先进生产者。
上世纪60年代初,当地时兴丝绸衣服潮,穿上一套丝绸衣服是相当时尚的。当时厂里以缫丝织丝为主,阿爸用浆染丝布,工序比较复杂。阿爸染出的布色泽均匀不掉色,远近出名,不少人慕名而来,把褪色的旧衣服给他过下“尾水”,即刻又是件新衣了。后来,厂部派阿爸往广东湛江学习浆染新工艺技术,使比较单一的产品又多了许多花色品种。再后来,工厂由传统的手工织布改成机械织布,阿爸的手艺被搁置了,但那“叽咔叽咔”的声音,仍在我的记忆里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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