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 绘(情感工作室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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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心中都藏着无处宣泄的秘密,一定会有个角落,收留你那些脆弱的伤悲、孤独的欢喜。
1
在线记录:今报记者佘玉冰
逃离
我已经许多年没回柳州了。若不是三月底曾祖母90大寿,我又正好有十几天的公休假,我可能依然不肯回来。
出租车驶过熟悉的街道,绕过半旧的高楼。我看着满城怒放的洋紫荆,突然有种迷失的感觉。我离开柳州的那年,也是阳春三月,它还没有现在这么美。我只记得阴雨连绵,水汽湿重,每一口呼吸,都黏糊糊的,像脸上没抹干的泪痕,又像心里散不去的抑郁……
那时的我,认定这座城市摧毁了我的青春。我逃似地离开,未曾再多看它一眼。这些年偶尔想起,回忆里也满是悲哀。
闺蜜第一时间给我打来电话,她雀跃地说:“5年不见你了,这次回来你得多住几天……我有好多安排呢,保证每天一个花样,让你乐不思蜀!”她滔滔不绝地说着,我的眼睛不禁湿润了。
最后她道:“明天,我和阿涛想请你吃饭。”
我猛地一震,脱口而出:“不了,我还是不去了。”
她赶紧申明:“就我们三个,保证没有别人……你不知道,我和阿涛,我们快结婚了。”
我心里又生出许多感叹。阿涛是我前男友的好兄弟。想当年我和前男友爱得死去活来,她和阿涛却针锋相对。可如今,一切都仿佛逆转了一般。那个让我逃离这座城市的男人,就这么硬生生地闯入我的记忆中。
脑子里蓦然浮现出那个画面——我们相拥而泣,他嘶声力竭地喊:“没有你,我宁可去死!”而我早已说不出话来,泪眼婆娑,就如同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那一天,我引产,腹中的胎儿已有5个月大了。
20岁那年,我遇见了前男友贺锡。在一次乱哄哄的生日派对上,贺锡端着啤酒,坐到我对面。我是第一次去酒吧,我紧挨闺蜜坐着。
“我还是学生,不喝酒!”贺锡要跟我碰杯时,我扯着嗓子对他说。
他很惊讶:“学生?高中生?”
我摇摇头,告诉他我是某所专科大二的学生。他立马呵呵直笑:“拜托!18岁就成年了,何况你又是大学生……不过你是对的,女孩子不该喝酒,尤其是这种场合。”
结果那晚,所有要跟我玩游戏,要和我碰杯的人,都被贺锡挡了回去。闺蜜悄悄问我:“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我看一会,他该找借口送你回家,你可别上他的当,男人都是坏心眼!”
我悄悄打量着贺锡。他其实还不算“男人”,在我看来不过是毛头小子一个,或许只比我大一两岁。他五官英挺,神态豁然。
那晚平安结束,贺锡却没有如闺蜜预想的那样送我回家。再次见到他是一个多月后,我和闺蜜到商场里买手机。
“嗨、嗨,过来过来,这边这边!”贺锡在柜台后朝我招手。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却佯装想了很久的样子,半晌才拖着闺蜜走过去。
闺蜜问他:“你是老板?”
“打工的。”他满不在乎地回答,“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
“我才不听你骗,一看你就是小滑头!”闺蜜牙尖嘴利。
她跟贺锡讨价还价,最后,贺锡给了我们一个满意的价格。我掏出电话卡,试了试新手机,很喜欢。而我和闺蜜万万没想到,贺锡就在瞬间,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码。
2
回忆
我和贺锡第一次约会,是瞒着闺蜜偷偷进行的。我知道闺蜜有些讨厌贺锡,总觉得在酒吧里“混”的男生,没几个是好东西。可我偏偏对贺锡有好感,初次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我心慌气短,差点说不出话来,这或许就是恋爱的感觉。
我以为贺锡会跟我单独约会,没想到他把我带进了他的朋友圈。那天风和日丽,他的几个兄弟也带着女友前来,大家聚在河边烧烤野餐,看见我跟在贺锡身后,都惊呆了。
他们围过来,仔细打量着我,说我是贺锡正式带来跟他们见面的第一个女孩。我红了脸,连声说:“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才刚认识。”
阿涛凑了过来,一副“我们都了解”的样子:“别的都不说,嫂子我敬你一杯!”
贺锡严肃地拍掉他的杯子:“她不喝酒,别瞎折腾。”
那天我玩得很开心,贺锡的朋友都很随和大度,我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贺锡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照顾我,一会帮我倒饮料,一会帮我烤东西,怕我冷了,还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
他那温柔体贴的模样,仿佛我们真是交往多年的男女朋友。
不久后,我跟贺锡相恋了。我们交往的第二个月,闺蜜才知道这件事,她气得直跺脚,非要见贺锡一面。那晚,咖啡厅里,贺锡把阿涛带来了。阿涛当场“作证”,说贺锡绝不是什么花心渣男,他总共就交过两个女朋友,一个是笔友,纸上谈情从不见面;还有一个去外地读书后劈腿了。
我相信贺锡。闺蜜只好把矛头对准了阿涛。
贺锡对我,用两个字概括——很好。这一点,就连曾经质疑他的闺蜜都认可。他那时工资不高,家里也不给他零花钱,可他依旧每天给我送晚餐,标配是两荤一素,一盒酸奶,外加零食水果。可阿涛偷偷告诉我,他自己不是吃素粉,就是啃馒头。
他过生日时,我攒钱给他买了一双正版耐克的跑鞋。可他拉着我的手,转身就到专卖店退了。他说:“你送我鞋,是想让我跑了吗?”退了的钱又交回我手上,他只让我请他吃一顿麻辣烫。
我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他用光所有积蓄和压岁钱,带着我去北海玩。那是我和他第一次看海,我们傻愣愣地在海边吹着凉风,冻得鼻涕都流了,却还是舍不得走。他抱着我,说今生非我不娶。
我们都只是21岁的年纪,才刚刚步入社会,却自以为能担起这么“沉重”的誓言。
就是那次旅行,我怀孕了。我家教很严,父母虽是小县城人,却很守本分。他们若是知道我还没大学毕业,就未婚怀孕,一定会气死。
我战战兢兢地把这个消息告诉贺锡,他在电话那头呼吸急促,最后他说:“我娶你。我们提前结婚,我们把孩子生下来。”
21岁的我们,都觉得结婚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3
放下
贺锡执意带我回家住,我怯怯地问他:“你父母都知道了吗?”
他说:“没事!他们肯定会同意的!”可等我到了他家里,他父亲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然后铁青着脸摔门而出。他母亲幽幽地望着我,问:“你不打算读完大学了?你也知道贺锡没钱没本事,孩子生下来,谁养?”
他跪在他母亲面前,说自己会奋发图强,说自己会努力进取,恳请家里同意我们结婚生子。
他母亲指着他骂道:“你连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简直异想天开!”
那一刻,我们才如梦初醒。他又说要先把孩子生下来,可他母亲说,原本想托关系让他进一家好单位,如果他未婚生子,还有哪个正规单位敢要他。
“你们真是自毁前途!”甩下这句话,他母亲再也不理会我们。
后来,我们在外边租了套房子,押金和房租还要问阿涛借。
闺蜜忍不住,抱着我哭:“你真糊涂……贺锡,你将来要是对不起她,我绝不放过你!”
再后来,贺锡换了工作,白天跑业务,晚上摆地摊,每天睡不到5个小时,一个月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
我吐得厉害,胎儿又出现问题,整日整日上医院打针,他抽不开身来看我,只能在电话里安慰说:“老婆加油,宝宝争气!”那段日子,我仿佛流尽了这一生的眼泪。
怀孕4个多月的一天,贺家父母突然找上门来。他们冷冷地告诉我:“你父母在来的路上,我们一起商议你和贺锡的事。”
我一阵眩晕,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当我爸妈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看到他们眼里的失望和悲痛。贺家父母咄咄逼人,我父母老实本分,默默垂泪。大人们商议的最后结果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我无法违背父母的意愿,我不能让他们再丢脸。做完手术的那一天,在我和贺锡相拥而泣过后,我们各自被父母领回了家。
虽然悲痛不已,但失去了孩子,却让我心里松了口气。那时,我才发现我根本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我和贺锡以为爱情能解决一切,其实生活远比我们想象的残酷。
我们偷偷见面,我们还想着结婚。可那个失去的孩子,成为我们心中最大的阴影。他父母对我冷酷不屑的态度,也让我越来越畏惧他的家庭。
我时常逼问贺锡,问他愿不愿跟我离开柳州,我们找一个地方打工、生活,逃出父母的掌控。可那一天,他喝得醉醺醺地出现在我面前,他边哭边说:“你要我怎么做呢?他们是我父母,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怎能不孝!”
年轻的我,因此认定他不够爱我。在爱情和亲情面前,他没有勇气抛弃后者。我开始感到委屈和不公平。
没过多久,贺锡接受父母的安排,进了一家国企工作。我心如死灰,我知道,他再也不可能跟我离开,我们的爱情走到了尽头。
我收到他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我告诉他我准备去外地工作。他回复我说:“你连试一试都不肯吗?试着和我父母相处,试着讨好他们,为了爱情,你难道不能低下头吗?”
你若爱我,何须我低头。我在心中悲愤地想着,然后拉黑了他的电话号码。贺锡从此成为我最沉重的回忆。
5年之后,当我再次见到闺蜜和阿涛,当我听见他们幸福地向我报告喜讯时,我又想起了我们四个人共同经历的时光。阿涛小心翼翼地告诉我,贺锡结婚了,就在年前。
我心中没有更多波澜。那一刻,我终于放下这段爱情。这座城市春意盎然,我失去的,不过是漫长人生中的那一季春天。
闺蜜问我:“你恨他吗?”
我摇摇头,“不恨。”我只恨我们相逢太早。在无法负担的年纪里,用爱情透支了太多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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