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麻雀

人与自然

舒 琦（滨州）

8月2日早晨与外孙到小区广场玩，突然看见一只散步的小鸟，我便领着外孙追那只小鸟，追着追着，我发现那只小鸟不大会飞，我便让外孙自己走路，我去追那只小鸟。那是一只麻雀，只能飞到一尺高，我追着，麻雀低飞着逃离，我扑了个空；我再次张开手，差一点捕着，麻雀扑棱几下再次逃脱；第三次，我轻轻伸出右手，麻雀被我扣住。我把麻雀握在手心里，怕它咬我，轻轻握住它的后半截身子，让它的头和脖颈露在外面。麻雀叫了几声，张开尖利的嘴巴，向我示威几次，便温驯下来，不再挣扎。我凭此判断，这是一只小麻雀，刚刚练习飞翔。因为如果是老麻雀，它会不顾一切挣扎，并发出抗议的吼声。

我赶紧用左手抱起外孙，右手握着麻雀回家。我打开储藏室，为麻雀找笼子。前几年，女儿曾经养过两只小白鼠，最后把小白鼠放掉了，笼子留了下来。没用几分钟，我熟练地找到了笼子，不大，但很精致，长方形，大概有三十公分长，十五公分宽，上面刷着紫色的漆。我拉开门，把小鸟放了进去，提着笼子上楼。

到了楼上，我赶紧把那只白色的烟灰缸刷洗干净，放进笼子，并抓了一些黄澄澄的小米放进去。为了让小麻雀自由活动，我找来一根竹棍，一折为二，在笼子中间设置了两根房梁，麻雀马上攀了上去，反复雀跃。为了给麻雀提供一个好的环境，我把笼子放在客厅里的窗户台上。客厅里的窗户是敞开的，空气流通好，明快，可以清晰听到外面的鸟叫声。

大概麻雀不习惯笼子里的生活，加上环境有些生疏，一开始不肯吃饭。我嘱咐妻子，给麻雀笼子下面铺一张纸。嘱咐完，我就上班去了。

当日中午下班回家，妻子高兴地告诉我，这只麻雀可以养活了，已经吃食了。原来，妻子与亲家母到楼前的草地里，为麻雀捉了两只小蚂蚱，切碎后给麻雀填进了嘴里。麻雀大概感到了安全，吃下蚂蚱后，不停地低下头来觅食，把小米一粒粒吞进嘴里。妻子还用绳子把一只瓶子盖栓在笼子上，作为麻雀喝水的杯子。

说实在的，对于能否把这只麻雀养活，我当时是有疑虑的。据说这种鸟，尤其是成年鸟，气性很大，放进笼子会绝食而亡。去年，我就有过这种经历。妻子在树林里捉到一只受伤的鸟，左翅膀有些耷拉。我也是把它放进这只笼子里。第一天很欢，不停地鸣叫。我就和妻子用大米粒喂养它。可是没过两天，这只鸟突然死了。我一直纳闷，是撑死了，还是气死了？也许是大米粒难以消化吧。

这次，我得小心翼翼。我上网反复查询麻雀的生活习性，有的说如果从不会飞的时候养起能够养活，也有的说，麻雀气性很大，根本养不活，还有的说不能放在笼子里，应该用一条线拴着，让它在屋子里自由活动。

不过这次有希望，听妻子的介绍，加上看小麻雀的动静，应该可以养活。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仔细观察，小麻雀在两只竹棒上来回跳跃，鸣叫声也异常清脆。

不幸的是，一周后，这只麻雀还是死了。那夜，雷声大作。早晨起来，我发现麻雀已经僵硬地躺在笼子里。我后悔没有把它放生。

我发誓，从此绝不再捉鸟，更不会把它们放进笼子里。辽阔的蓝天才是它们的乐园，而笼子，只能是它们的囚笼，不管里面设计得多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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