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船 一个家 ——记者体验滨州渔民的海上生活

□记者与渔民同劳动

“每天收网最累， 

得干七八个小时”

吃罢早饭，张玫岭告诉记者，他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收网。“昨天早晨已经把网撒下去了，今天要把网收上来。”随后，记者坐上张玫岭的小船，马达“突突”启动后，记者跟随他去收网。

大约行驶了2里地，看到海面上有个“漂”。“下了15张网，首尾连接，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收网。”说着，张玫岭已经提上一张网，把几条鱼揽入舱中。每收完一张网，梅芳凤麻利地把用完的网打个扣，拴在一起，扔进船舱。

记者见状，也过去帮忙，看着容易，做起来却溅了满身泥水。尝试了半天，终于能收起一张网。半小时左右，张玫岭夫妇已经收完15张网。收获了船舱里大大小小的鱼虾：狗刚鱼、鲈板鱼、琵琶虾等等。但平日里一天200多张网，费时七八个小时，累得腰酸腿疼。

在广阔的海面上，记者无法辨认方向，张玫岭说，自己也是靠指南针，“现在有海上导航仪了，不过一个得2000多块钱呢。”他一直没舍得买。每天听天气预报，是张玫岭的必修课，“有风的天气，是不能出去捕鱼的。”

印象中，最危险的事就是风暴潮。“几年前遇到过一次，来得毫无征兆，海水直往舱里打。赶紧把船进港才脱险。”张玫岭坦言，海上捕鱼既苦又有风险，他不想让孩子再当渔民了，“儿子今年退伍刚回家，准备在县里找份工作。”

“我们出海捕鱼，挣了钱回老家给孩子盖房子。等儿子结婚了，也不准备再出海了。”到那时，海上漂泊了半辈子的张玫岭夫妇，可以放下“夫妻船”，回到陆地的家里。

■记者手记

也许是海上太寂寞，无人聊天，张玫岭夫妇见了记者，格外亲切，还煮了活螃蟹让记者尝鲜。长年累月在海上作业，渔民承受着很大风险。在广阔的海面上，生命显得有些渺小。   

在船上生活，比陆地上单调很多，为了排遣寂寞，渔民们都会养一只狗解闷。可是，面对大海，他们勇敢无惧；面对朋友，他们真诚无比；面对未来，他们满怀希望。他们的独特品质，勤劳质朴，给记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稀罕淡水，  

洗刷洗衣服都用海水”

46岁的张玫岭，一位地道的渔民，老家是无棣佘家巷镇张虎店村。四年前，他花6万元买了现在这只大船。“19岁的时候，我就跟父亲和哥哥出海捕鱼。23岁开始单干，已经换了四只船了。除休渔期外，每年正月初七或初八，就开始出海，常年生活在船上。小雪过后，就收船回家过年。”如此循环往复。

“在船上怕下雨，被子会特别潮，翻身都跟着转。”在海上生活多年的张玫岭，也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刮东南风时，就算太阳好也不能晒被子，因为会越晒越潮；西南风时就干燥多了。”

“船上的日子虽然苦，但比以往好多了。”做饭能用上煤气，船上还有小发电机发电，能照明。记者看到甲板上存放着几桶淡水，那是收货的人给捎来的。“在码头卖货时，收货的人会给我们捎来馒头、蔬菜等。但遇到大风天气，收货的不来，我们也有吃不上饭的时候。”张玫岭觉得，捎一次淡水不容易，他们最稀罕的东西就是淡水。“平时洗手洗脸都舍不得用，洗衣服都用海水。你看我这头发，都一个月没洗了。”张玫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望着附近的船只，张玫岭介绍说，大家常在一片捕鱼，早就熟悉了。每次刮大风不能捕鱼，五六只船连在一块，渔民们打牌消遣，这也是他们难得的娱乐方式。每当遇到什么事情，大家也会团结在一起。

张玫岭一家吃早饭时，渔民郭延利刚卖完了一船毛虾，看到记者在船上采访，他趁冲洗甲板时机，把自己的船只和张玫岭的船拴到一起。张玫岭看到朋友来了，拿出白酒，几个渔民凑在一起，拉开了话匣子。而郭延利的妻子有些着急，一边在船上吃饭，一边不停地嘟囔：“这都啥时候了，还喝酒呢！先吃饭吧，一会儿还要收网呢。”

“鱼早就吃够了，

就像你们吃咸菜”

20日上午9点，记者来到了滨州港小码头。清晨中的滨州港码头，已经人来人往。一艘艘渔船卸下刚捕捞来的毛虾，一筐筐地过称后，毛虾被放进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变成煮熟的虾皮。

得知记者要体验渔民生活，北海新区事先帮记者联系好了渔船。9点10分，海里驶来一艘摩托艇，“上来吧，我把你们送到渔船上去。”驶入广阔的大海，放眼望去，能看到零散的船只。几分钟后，记者便来到张玫岭的船上。

“你们来了啊，先到船舱里暖和下吧。”船主张玫岭忙招呼记者。船舱内，张玫岭的妻子梅芳凤正在烙油饼，“我们还没吃早饭呢，船上没有馒头了，先烙饼凑合下。”记者看到三平米左右的舱内，有米面油、油盐酱醋以及各种生活用品，不仅感叹道：“这船上真是什么也有啊！” 梅芳凤憨笑着：“那当然，这船就是我们的家啊！”

一会儿功夫，香喷喷的油饼出锅了，一家人围在甲板上吃饭。记者采访时，恰巧张玫岭的儿子来看他，还领来了准儿媳。为此，张玫岭特意炖了一盆鲜鱼，他开玩笑说：“我们自己很少吃鱼，早就吃够了，就像你们在家吃咸菜一样。”

见记者来到船上，船上的一只小狗还摇着尾巴叫，很快也和大家熟悉了。“这只小狗在船上呆了半年了。”整日在海上难免寂寞，小狗是从老家带来的，能给他们带来不少乐子。

□文／图 本报记者 纪方方 李成强

见习记者 徐志强

通 讯 员 张 新 全 张 秀 华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的“家”在船上，以渔为业，以海为生，世代飘泊在海上。渔民张玫岭就是其中一位，上船已有27个年头。10月20日，记者跟随张玫岭到海上捕鱼，体验了滨州渔民的真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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