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61岁的济科踢球

记者手记

□ 成都商报特派记者 李晶

“能让济科罚点球，我来守门吗？”我对引荐与济科见面的朋友如此说道。

我承认自己的动机很坏。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巴西队在1/4决赛中与法国相遇。比赛快结束时，巴西获得点球，时年33岁的济科英雄迟暮，点球不进，最终在点球大战中4比5告负。这个致命的点球，成为“白贝利”挥之不去的阴影。

济科别墅豪宅的花园一角，有一个标准的五人制真草球场。看到这个球场，我从一开始就打起了坏主意。“没问题，我们来玩玩吧。”济科脱掉拖鞋，赤脚站在距球门10米远的地方。

五人制的球门很小，济科又光着脚，再加之日渐臃肿的记者身体封堵面积极大，球王最初连射五脚都无功而返。我能明显感到，他射过来的球越来越沉，表情也越发严肃。

第六脚前，我的朋友用中文提醒我：“你还是漏一个吧，让济科高兴高兴。”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面对济科的第六个点球，我拿出从《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里的全部所学。原本我肯定能像前五脚一样封堵住济科的低平球，但就在接触皮球的一刹那，我的手腕向后一翻，皮球最终打手进网———善意的假球。

济科高兴地举起双手以示庆祝。他还用葡语告诉我的朋友：“这个球怎么都能进？他就像卡西利亚斯一样。”哎，可怜的圣卡西，那场1比5的惨败就连济科都拿你开涮了。

如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无法想象曾经的球王竟是如此随和。为了拍摄效果，朋友建议他把红色衣服换成黄色，他言听计从；他领着我们进入被各种奖杯、收藏品塞满的荣誉室，不厌其烦讲解背后的故事；他还带着我们到他的钢琴前，为我们弹奏快乐的曲子；临走前，他让佣人帮我们打电话叫出租车，并陪着我们在门口等候出租车的到来……

这就是61岁的济科，目前赋闲在家，在花园里晒晒太阳，在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木偶前含饴弄孙，在拥有专业音响设备的视听室里听听发黄的老唱片，在白色钢琴前练习刚上手不久的琴技。

送我们到门口时，济科的小孙子费利佩正好一直在门口独自晃荡，他想一个人在小区里走走，但爷爷就是不答应。济科非常疼爱费利佩：“他学习很优秀，葡语英语都非常好，特别喜欢足球。足球能给男人带来一些东西，我发现费利佩已感受到了，也正在享受足球带给他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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