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商竞争要跳出“囚徒困境”怪圈

□ 付克友 成都

近年来越来越多中国企业涌入非洲，针对中国的质疑声也屡见不鲜。日前，中国驻坦桑尼亚大使吕友清就此表示，非洲对中国人总体信任，同时华商也恶习缠身，在非洲窝里斗，曾为互相竞争将坦桑尼亚交通部长、副部长同时搞垮，诸多行为令国人形象严重受损。

部分华商在国外的恶习，就如部分中国游客在国外的恶习一样，媒体时有报道，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吕大使敢于自揭家丑，很值得点赞。耐人寻味的倒是一些网友似曾相识的论调，比如，“丢人都丢到非洲去了”———不仅丢自己的脸，还丢了同胞的脸，丢国家的脸。这种论调有两层意思，一是说不该到国外去丢脸，二是更不该到非洲这样比自己落后的国家去丢脸。

问题是，为什么到非洲也“高大上”不起来？需要追问，这些华商窝里斗的恶习都从何而来？说到底，是先有国内的窝里斗，再有到国外的窝里斗，这是一脉相承的因果关系。不能指望，关起门来窝里斗，走出国门就改头换面。如果我们只是对华商在国外的窝里斗感到愤怒，却对他们在国内的窝里斗习以为常、处之泰然，那么也不要指望他们能“高大上”得起来。

有种说法是，华商到非洲恶习缠身，都是因为南橘北枳，毕竟中国市场经济搞了几十年，比起非洲的市场环境还是有优越感，到那里就“入乡随俗”了。如果是这样，就无法解释，中国的钢铁企业们在面对铁矿石谈判时，往往因为窝里斗而丧失定价权，而且中国还是世界上最大的铁矿石需求方———它们并不因为身处发达市场经济体系而更加“高大上”。因此，问题还得从自身来找。

博弈论有一个著名的“囚徒困境”，两个共谋犯罪的人被关入监狱，不能互相沟通情况。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结果导致两者都被判较高刑期的最坏结果，而不是两者同守沉默，只获最低刑期的次优选择。窝里斗本质上也是这样，结果就是损人不利己。“囚徒困境”在国内市场经济中大量存在，当商人习惯于在不确定的市场环境中，通过玩弄手段谋取不确定利润，而不是在预期稳定的游戏规则中相互合作，窝里斗就是必然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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