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 以小搏大

■成都商报首席记者 潘媛

《夜莺》在三年前就开始在中国广西拍摄，但当时几乎无人知晓。前年电影完成制作，去年去了釜山电影节。但直到上个月还有报道说，它在内地的公映日期“悬而未决”。

《夜莺》5月在法国院线公映，四个月后成为全法排期最长、放映场次最多的中国影片———每500个法国人中就有1人看过《夜莺》。而“如果它没有‘冲奥\’，可能不会进入国内院线”。国庆后，冲奥名单确定，媒体在报道电影定档时老老实实地说。奥斯卡的盛名帮助了《夜莺》，但折射的现实却更让人尴尬。

在中国内地，在更早以前，冲奥名单中尚有《芙蓉镇》《过年》和《秋菊打官司》。但情况在2000年前后出现了变化。

2001年，华语片《卧虎藏龙》在奥斯卡大获全胜。当年有评价说：李慕白和于秀莲这对柏拉图爱情的主角是为西方的知识分子准备的，罗小虎和玉娇龙这对西部牛仔式的主角是为普通的美国观众准备的———所以，我们看它充满中国元素，美国人却被稳准狠地切中了要害。

《卧虎藏龙》这部标准的商业大片赢了，内地电影也振奋了。再加上2003年《英雄》成功入围，之后便紧跟着《无极》《满城尽带黄金甲》《金陵十三钗》《唐山大地震》，颗粒无收。

当然，奥斯卡是美国人制定游戏规则的一场竞赛；当然，评委老化、文化偏见，都是值得剖析的理由。但既然你渴望加入并赢得这场竞赛，那就要看它的脸色，遵循它的口味。其实，随便翻一翻最佳外语片的获奖名单，都是我们的冲奥电影的反义词。伊朗电影《一次别离》，讲述两个家庭之间发生的一次摩擦；丹麦电影《更好的世界》，讲述一位父亲的世界观和两个孩子成长的故事；日本电影《入殓师》，以入殓师新手的视角去观察死亡……无不细腻，沉静，回味悠长。

《一次别离》导演阿斯哈说，自己所做的无非是“用电影阐述更多现实和情感”。而商业味和大制作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有时候，可能是阻止了这一切的抵达。《一九四二》《梅兰芳》《金陵十三钗》无不装载着波澜壮阔的情怀，但这情怀却始终在中国导演的胸中荡漾，没能直抵评审的心。

其实更重要也更显而易见的原因是：商业大片谁能拍得过美国人？从某种角度来讲，个人印记和异域色彩才是最佳外语片的制胜法宝。所以，以小搏大未见得会赢，却可能是一个好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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