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大展特别报道之二 石壁千重树千重 “传承”——冯建吴·岑学恭·刘朴·叶瑞琨作品大展3月5日岁月艺术馆震撼登场

如今看来，1945年12月7日，一代前辈大家岑学恭和苏葆桢于中苏文化协会联合举办的画展，堪称那个时代大家云集、艺界际会的黄金代表。与徐悲鸿、张书旗并称为画坛“金陵三杰”的著名国画家柳子谷这样评点岑学恭，“岑先生国画取法北宗参合百家，现代画家所画北宗根本很少，而画北宗又能登堂入室、运用西画彩色光线，活学活用，使一幅画面雄壮处如夏圭、马远，灵秀处胜阎次平、赵千里，苍老处似蓝瑛、载熙……加以气象生动，真能令人入胜，徘徊不忍去。”

令人“徘徊不忍去”的当然不只是其画作本身。3月5日，由四川浙商美术馆协办，在岁月艺术馆震撼登场的“传承“——冯建吴·岑学恭·刘朴·叶瑞琨作品展这几天已成为业界颇具风向标的展览。展览在下周开幕，但热议话题已层出不穷。作为备受时代沉浮磋磨的一代大家，多件未曾面世的岑学恭代表作和其弟子叶瑞琨的作品首次进行规模联展，这本身在业界已是绕不过去的艺术大事件。岑学恭先生的小儿子岑小麟说，家人特别送展12件岑先生各个时期的大作供艺迷饕餮，叶瑞琨表示“这场展览如此集中呈现老师的代表精品，实属难得。”

成都商报记者 谢礼恒 录音整理 廖庆

岑学恭

艺术大家徐悲鸿1945年在《世界日报》上刊文介绍一位画家：“岑君绥远人，写山水有刚动之气，所作三峡风景，萧森苍古，及写嘉陵两岸，又复明媚动人，马远之遗也。”这位画家乃岑学恭。

70年后，岑学恭的高徒说：“就像岑老师当年创作的那一批作品——用真情实意来画的作品，总是感人。我的作品从总体来说，还是承袭岑老师的路子。”这位画家乃叶瑞琨。

一代艺术大家的磋磨

艺术史是这样磋磨一位艺术大家的：1939年，少年时代在南京蒙藏学校就读的岑学恭，带领十余名学生步行万里考入当时的“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师从徐悲鸿、傅抱石、黄君璧等诸先生。成都商报记者从岑小麟提供的多张珍贵合影中，仍能感受到当年大家荟萃、学养浓郁的艺术氛围。1945年那场与画家苏葆桢联合举办的著名画展前夕，傅抱石撰文，“学恭的山水，本以丘壑胜，但是以丘壑见长的作品，给人的感觉是厚重、雄性、谨严和慎密，但所遗憾的是冲淡和空虚，这原是难得两全的。在古代，南宋的李康，是一个好例，他构境深邃，点画遒劲，一望而生沉重之感，然而‘笔\’的力量发挥到高度的时候，首先便创伤了‘墨\’的韵味，虽借重色彩来救济，终究恢复不了多少。学恭近年来孜孜的努力，眼界也扩广许多，已能从墨的韵味上看到显著的境界，这是一件最可称赞最可珍贵的事，他近作中有几幅用生纸写的水墨山水条幅，树石烘染，都有相当的成就，其次，他的青绿重着色，在今日也是很难多见像那样稳当而干净的画面的。”

多年后，作为家人和学生的岑小麟提到岑学恭，十分感慨。“父亲在抗战时期，任中华美协秘书，当时美协没有主席、副主席，只设置了一个秘书。父亲的淡泊从骨子里来说，还是有时代和政治原因的，抛头露面、吹捧的事情他几乎从没有做过。当时父亲进入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是通过张书旗先生，他给我父亲写了一封信，父亲从兰州步行三个月到重庆报考。他在学习绘画期间，徐悲鸿刚从南洋回国，担任学校艺术系的系主任，父亲便随着徐悲鸿学习，父亲的作品受到徐悲鸿先生的亲自题跋。”

岑学恭毕业后任教于成都南虹艺专、杭州艺专等校。1948年，他悄悄一个人来到四川，上世纪50年代调入重庆美协任国画组组长，开始职业创作。

现实主义最具代表性的画家之一

1972年对岑学恭和当时的苦学生叶瑞琨来说，都是有转折意义的一年。

那一年，英籍华裔作家韩素音回到成都游览都江堰。可当时的都江堰二王庙被红卫兵毁坏了。这时美协组织了四个人：文史馆的陈子庄、博物馆的赵蕴玉、四川美协的岑学恭、吕林，商量如何在短时期内恢复其面貌。“岑学恭从重庆来到成都，他的一位学生的朋友与我的父母是同事，经他们介绍，我开始跟着岑老师学习。”

因为“文革”，那时的叶瑞琨正准备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第一次见到岑老师，个子不高，很瘦。当时的他是重庆美协的一般干部，听说了我家的情况，很同情我，同意教我画画，但他嘱咐我的家人不能对外说拜师，过了几十年后，我才知道岑老师当年收我为徒是冒着政治风险的，因为他被划为‘右派\’。我跟着岑老师学习了一年，就到农村去了，期间没有间断学习，将自己在农村画的画寄给岑老师，岑老师通过书信的方式给我教课。就这样，我在农村的四年里，每一年都有很多岑老师帮助我批改的东西。他是徐悲鸿先生的学生，提倡现实主义，所以在教我们的过程中，同样把现实主义的东西提得很高，虽然讲究笔墨，但是从题材、内容和创作上，比笔墨关注得多。”

叶瑞琨提到，岑学恭先生在近代美术史中，是体现现实主义最具代表性的画家，他的作品，比如《都江堰》《红树千秋》《气象万千》《嘉陵江放筏》《万家灯火》，都是纯粹写实的东西，“这种写实主义的东西，从笔墨上来讲都是很难的，但是岑老师把现实生活与笔墨的精神结合得很到位，这次‘传承\’展览中，他的这些作品都拿出来了。这批作品应该说是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充分体现中国文化笔墨写意精神、包含对中国艺术认可的绘画精神的。”

成都商报记者采访了几位岑先生的学生，最值得大家回忆的就是岑学恭外出写生，会带着大家一起，在现场画给大家看，教大家如何从这些风景中来取舍，很细致。“提倡写实主义，必然面对现实，在大自然中，像我们看到的杂乱纷呈的现实，是没有条理的。通过写生，岑老师给我们区分，比如在横线中找竖线的东西，在平面中寻找纵深的东西，找自己表现的主题。每次写生回来，不光有一大本写生稿，还有创作稿，当天晚上就要开始画小稿。在写生的过程中，岑老师也变得看起来很年轻了，当时在三峡，他看到我们把上衣脱了，他高兴，也把上衣脱了，这在平时的教学中是很难看到的。即使在沉重的年代里，他仍有很多天真，保持着一颗童心。当时一批的学生中有画家姚叶红、施秉伟、岑小麟等。一直到我五六十岁的时候，每次我画了画，都还会拿给岑老师看。岑老师会按照他的思路，给我指点。”

作为家人的岑小麟，如今更多的在考虑如何将父亲开创的“三峡画派”传承下去，“钱是可以挣回来的，但艺术的东西不能挣回来。”当时岑学恭希望家里有个人可以画画，“我阴差阳错，怎么也走不上那条道路，1972年父亲收叶老师为徒，但仍然希望家里也有人拿起笔，可是当时我下农村，当工人，工作不满意，心思不在画上。我多数时间用在写字上，书法上下的功夫多。1990年我因为单位工作上的原因，一气之下回到家里，向父亲说了决定要画画的意愿，父亲特别高兴，还说‘以后的工资我给你发。\’他最值得我们学习的精髓就是功夫，父亲经常对我们说‘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练基本功，功夫能说明一切。”

拍卖数据不能完整呈现艺术价值

查阅公开资料和拍卖信息显示，岑学恭作品十年来上拍数量并不多，2014年匡时春拍，1948年作《松瀑图》拍出25.3万，2015嘉德秋拍，1965年作《桃花源里可耕田》拍出23万，多件作品价格都在10万元上下，稳中有升。岑小麟认为，有艺术代表性的岑学恭作品上拍的其实很少，加上有数位重头藏家暗中收藏，因此拍卖呈现的数据并不能完整观察岑学恭作品的价值。

在省内，岑学恭作品的藏家数量远不及省外甚至海外，重头藏家细数下来：北京一位资深藏家手上有三十多件，中国台湾艺术图书公司有三十多件，马来西亚一位华人藏家和美国远东艺术公司的藏家手上也有相当数量。

在价格上，叶瑞琨认为，岑先生的作品存世量不多，总数大概有两三千幅，因此一些精品价格上万元一平尺甚至到十万一平尺不足为奇。“岑老师的艺术价值至少跟李可染、关山月、林雄才在一个等级上，在有的处理上不一定逊色于他们。四川的这批国画大家，地处四川，画山水，所得到的山川信息远远比居住在北京和岭南的多得多，之所以没有在市场上获得准确的认可，其原因一是当时四川本省经济滞后，二是远离政治文化和经济中心。但有一个好处，他们能花更多的心思进行艺术探索。”

提到自己的参展作品，叶瑞琨强调了“传承”，“我的作品从总体来说，还是承袭岑老师的路子，从个体笔墨上，局部、细部上有很多自己的东西。这样的传承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继承，比如云雾的轰然上，基本上留下了很多岑老师的表现形式，在作品的整体构架上，要求表现动人的一面，仍是从岑老师那里继承下来的。现实主义在现在的意义是什么？现在其实还是应该提倡，有一段时间我认为这种艺术走过头了，我们在变形、写意上脱离了眼睛观察的事物本身的物象。写意是为了摆脱形的束缚，但是我们如果过份地强调这一方面，反而会被一种奇特的、怪异的形束缚。所以写实主义的东西与抽象的、写意的，实际上没有多大区别，主要是看你情感表达上的真挚度是否足够。就像岑老师当年创作的那一批作品，是用真情实意来画的，总是感人。”（冯建吴/刘朴师徒 详见昨日“大周末”01版）

人物

岑学恭（1917－2009），内蒙古呼和浩特人。少年时代，因结识“白粉主义画家”张书旗开始习画。1939年考入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师从徐悲鸿、傅抱石、黄君壁诸先生。毕业后任中华全国美术协会秘书，后任教于成都南虹艺专、杭州艺专等，1950年代调入重庆美协任国画组组长，开始职业创作。

展讯

学术主持：魏学峰

主办单位：四川省诗书画院 四川省中国画学会

协办单位：岁月艺术 四川浙商美术馆

承办单位：岁月艺术馆

媒体支持：成都商报 岁月艺术网 雅昌艺术网 99艺术网 六九艺术网

研讨会/开幕式：2016年3月5日14：30

展览时间：3月5日-3月22日

咨询电话：028-86787718

展览地址：岁月艺术馆（成都市锦江工业园区三色路38号博瑞·创意成都B座2F/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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