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头术背后的医学狂人 卡纳韦罗：我不是正常人

A面

他想做换头术，他希望可以改造人类意识、他想帮助人类永生，他说“科学的历史就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历史”

B面

很多同行都认为换头术是无稽之谈，违背伦理，是百分之百失败的手术，即使成功，这个“新人”是谁

日前，印度媒体又曝“世界首位接受换头手术的患者改为中国人”。尽管多家媒体查证这一消息并不靠谱，但换头术的倡导者——意大利神经外科医生卡纳韦罗再度成为热点。

虽然医学界同行们都对该技术的科学可行性表示怀疑，卡纳韦罗却坚定认为在不久的将来此技术即可实现。这个被称作医学狂人的医生，最终目标不只是完成换头术，更终极的科学梦想是“永生”。

卡纳韦罗最近在接受专访时进一步阐释了他对换头术的执着，对人类未来的计划以及换头术所引发的伦理争议等问题。他坦言，“我不是正常人！” 而在接受成都商报记者采访时，他更是直言“中国是很适合做换头术的地方。”

■成都商报记者 王雅林 蓝婧

热身，他要做换头术

在TED的一次演讲中，卡纳韦罗以两根香蕉为例，说明换头术的可行性。其中一根被他用力挤爆，“这种损坏，无法修复。”而后他又用小刀轻松切断另一根，然后用双手将其衔接在一起，“这种断面很平滑，我们依然可以将它们接在一起。”

卡纳韦罗是意大利都灵大学医院的一名神经外科医生。然而从2003年起，为了从事换头术的研究，他将自己的医生工作变成了一份兼职，从而让自己有更多精力投入自己感兴趣的领域——他开始在都灵高级神经协调组（简称TANG）工作。

卡纳韦罗称，早在他还是一名医学生时，他就对换头术产生了浓厚兴趣。因此，2003年建立TANG研究所之后，他的团队就与来自美国和欧洲的一些公司开始合作，从事一系列项目的研究，包括刺激皮层。“我创建TANG的真正原因就是‘天堂计划\’——即我的换头术倡议，这是我最开始的目标。”

在建立TANG之后的确有了很大不同，因为有充足的时间可让他专注自己的研究，“这也是过去10多年来我的工作为何加速。”

卡纳韦罗解释称，该研究机构之所以取名为都灵高级神经协调组，是因为神经调剂（特别是刺激皮层）是换头术手术中的重要部分。当你把一个人的头部冷却到10℃以下，转移至另一个人的躯体上时，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重新连接血管。“我们可以将其视作登月，因为这两项活动的复杂程度是相似的。如果你知道登月有多艰难，你就知道头颅移植过程中所有事情都有可能出现差错。”

往后，他想改造人类意识

上世纪60年代，神经学家德尔加多提出要给数百万人的大脑中植入装置，从而控制他们的意识，消除邪恶的一面。卡纳韦罗称，“我就是简单地想把他的观点延续到未来”，他计划使用刺激皮层的方法修复精神疾病患者的大脑

头颅移植过程中，“我们必须考虑各种问题的可能性，并且应该有一些机制，譬如手术中出现中风情况时，该如何解决。”卡纳韦罗称，该手术可能引发的另一个风险是出现中枢神经痛问题，使用电刺激神经调节法，是解决该问题的方法之一。而在1993年，卡纳韦罗已经开始用这一方法，用来辅助治疗帕金森综合征。

“目前我们已经有技术可以重新连接脊髓。波兰已有成功案例，他们使用的流程非常复杂。在2005年，美国也曾经有过一次成功的脊髓融合案例，虽然没有公开，但这些案例使得我们相信，这是有可能的。在换头术手术中，我们会用到电刺激脊髓，因为电刺激可以加快神经细胞的再生。”

卡纳韦罗认为，应该将伟大的神经科学家何塞·德尔加多的工作继续下去。在上世纪60年代，德尔加多提出要给数百万人的大脑中植入装置，从而控制他们的意识，消除邪恶的一面。“冲动是魔鬼。”德尔加多曾经说过。

“我就是简单地想把他的观点延续到未来，”卡纳韦罗称，因此他出版了一本名为《刺激脑皮层教科书》的书籍。然而这还不是他的全部目的，卡纳韦罗透露称，这本书是“发展新世界”的关键，他改造意识的整个项目就叫做“新世界”。

在这本书的序言中，卡纳韦罗和他的朋友布朗医生称，他们计划使用刺激皮层的方法修复精神疾病患者的大脑，“这种方法零死亡率、零感染风险，也不会导致脑损伤，具有很大潜力。”卡纳韦罗寄望，这本专为医生们所写的书，能够开启人们对人类未来的讨论。

最终，他还想实现“永生”

“没有人乐意去死，因此我希望可以使人类永生。这是我的终极目的”，卡纳韦罗认为“克隆技术可以源源不断地为我们提供新的躯体，从而将旧的大脑移植到这些年轻的躯体上，从而实现永生。这个世纪就有可能实现。”

别以为卡纳韦罗的目标只停在头颅移植、改造人类意识而已，他还有更为惊人的项目。他说，“我的终极目的，是要实现人类的永生。”

“是的，我不是正常人！”卡纳韦罗说，技术进步到如今，人们已经不再接受死亡是最后的结果。“没有人乐意去死，因此我希望可以使人类永生。这是我的终极目的，但我们不得不采取德尔加多的方式。如果你拥有了让人类永生的技术，那么你必然也需要技术去改变那些危险人物的意识，这个世界不需要邪恶的人。这就是我的‘新世界项目\’。”

如果实现头颅移植，卡纳韦罗认为，生物学家们就要推进克隆技术。“克隆技术可以源源不断地为我们提供新的躯体，从而将旧的大脑移植到这些年轻的躯体上，实现永生。这个世纪就有可能实现。”

“几年之后，我们就能够移植头颅到捐献者的躯体上，比如一场事故中的受害者，脑死亡但是拥有健康的躯体。我们作为社会的一部分必须决定如何使用这项技术，我们难道不希望给爱因斯坦这样的人更多的寿命么，比如让他再多活40年？”

接受成都商报采访，他说：

“明年完成手术不是问题”

同行说：换头的人比死更痛苦

卡纳韦罗的惊人言论以及对换头术的研究，为他带来了全球知名度。然而其中不乏一些负面评论，尤其是对换头术所引发的伦理争议。对此，卡纳韦罗则认为，引发人们的争论便是好的开始，因为人们应当被告知最新科技。

“推广普及就是一切。”在卡纳韦罗看来，每位科学家都应该是位推广者，也应当训练出这种技能，因为人们需要知道科学家在做些什么，以及做出决定。“假设你是位临死的亿万富翁，而你想杀掉一个人来获取新的年轻的躯体，进行头颅移植，这样的情况肯定不能发生，我们在研发这项技术时必须在伦理界限之内。这也是为何我们需要一场真正的伦理辩论的原因，也因此我写书、演讲，参加各种活动，就是为了让人们知道我的计划。”

“一切皆有可能，我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卡纳韦罗说，科学的历史就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历史，“当你准备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时，总会有人出来反对你。爱因斯坦曾说过核聚变是不可能的，但事实证明，人们都有出错的时候。”

成都商报近日致信卡纳韦罗，询问手术相关情况。对此，卡纳韦罗回应称换头术所接洽的中国团队方面的确由哈尔滨医科大学的任晓平医生牵头。“任晓平已经对老鼠做了头部移植，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外科医生，中国应该为有他这样的医生而高兴。”他还在给成都商报的回信中称，中国是很适合做换头术的地方。

对于这么复杂的手术是否确定能在明年完成，关于外界关心的不同头部和身体连接的血流、神经等问题是否能得到解决，他认为这都不是问题，但他未透露手术的具体进展。

与此同时，在国内外，卡纳韦罗的计划备受争议。众多医学界同行们都对头颅移植术的科学可行性表示怀疑。有专家指出，接受“换头”的人可能会遭遇“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

即使手术成功，一个人的头，加上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那么这个“新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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