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是儿童节,我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夏天,女儿三岁吧,我和她走在成都的红星路上,那天天气很热,我买了一只冰棍剥开包装纸递给她,她拿稳冰棍后又回递给我,我必须弯下腰,才能够着她给我的第一口冰冰甜甜。这时候,一个声音在旁边惊讶地说:啊,最幸福的时刻啊!
声音来自一个熟悉的邻居,她说完匆匆而去,我保持弯曲的姿势愣住了几秒钟,幸福?然后,一只小手把冰棍纸塞到了我手里,我们又继续散漫逛街。
废纸不能丢地上,旁边没有垃圾桶,但是她又不愿意自己拿着,最好的办法就是塞到我手里,有时候也会是我裤袋里,这是父女间的一个默契,“什么爱,望着,就全都明白。”如果不是有旁人的那句惊叹,让我愣了一会儿神,这个十五年前的小故事,早就忘了,“什么爱,不说,就已经存在。”
5月30日,周杰伦和女儿共同谱曲的《前世情人》传遍网络,“幸福”之情弥漫得过了头。女儿是“杰迷”,几年前的成都演唱会她买了最贵的票,还借我的关系假扮记者,亲临访谈现场,与她的偶像零距离,她还有做舞台设计师的未来梦想。
我也稀罕地在朋友圈转发了周董的MV,远在法国的女儿回应说,“你也给我来一首?”这个,我这一生怕是做不到了。小时候,我可以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给你当摇篮曲,现在,我已经跟不上周杰伦的调。但每一对父女都有他们自己的甜蜜与秘密吧,并不是说必须让全世界都知道,才会是幸福。
记得当年女儿刚出生后几天,有朋友问我,“什么感觉?”我不假思索回答说:“感觉,终于有了一个属于我的生命。”做父亲这么多年,与女儿的交流从来都是平等的,无论是行动,还是在心里,她都是一个与我平等的人,一个要走进社会的人,而绝不是我的私有。所以,“属于我的生命”的意思是,我可以用我的方式去陪伴她成长。当然,这做起来很难,干扰之多做了父亲就会扑面而来,不可能完全做到。但是,我在努力做,长大后的女儿也在努力完成自我,这种人生的成绩周杰伦还没有。
“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这个说法,我是最近几年才知道的,对此我并不认同。父女之间本不该有什么“男女之别”,却又非要用“男女之情”来借喻,实在是一种俗。前几天,李亚鹏与女儿对嘴亲的照片上网,遭到无数非议,说明我们这个社会的太多人,既不懂温情,也不会宽容。谁都知道,李亚鹏和女儿,“嘴”有特殊的意义。
或者是因为,女儿毕竟有她们弱势的一面,一定要用“情人”这种说法去表达爱,表达关切,表达责任,那我也勉强同意吧。
但是,如果是儿子,画风是不是就立即改变了?
讲一个故事:湖边,有一对父子,儿子才学会走路的样子,但他迷上了一种游戏,一次次地拾起草坪上的树叶,蹒跚着来到水边,把树叶一片片丢进湖里。面对这个危险的行为,那父亲只能用手圈着儿子的身体,控制这个小冒险家,又不能叫停这个游戏。他知道这是儿子认知世界的一种方式。他心里还藏着一个很“哥们儿”的想法。
终于,小冒险家玩够了树叶落水的游戏。二人来到妈妈的身边,父亲才道出了他的一丝遗憾。“我当时就想,如果他掉进水里了,我就可以跳下去把他拉起来,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可以水淋淋的回家了。”他的这个想法遭来的是一个愤怒的眼神,“你是不是有病啊!”
这其实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展示幸福的方式与“冰棍”完全不同。温馨如那只冰棍的传递,“可笑”如那个落水的想法,你是哪一种?(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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