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前夕追忆峥嵘岁月
10月27日,秋阳下的成都人民公园里,姿色各异的菊花相映成趣。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在拍照、散步的人群间。98岁的罗跃福在女儿搀扶下,再次走进这个影响他一生的地方。80年前,这个土生土长的成都小伙,瞒着家人加入川军在少城公园(今人民公园)参加抗日誓师大会。而后,奔赴战火硝烟的上海、南京等地,亲历了数不清的战役,遭遇过全身多处负伤。重阳节到来前夕,钟华、郑维邦、王安策、罗跃福等九位川籍抗战老兵齐聚人民公园,唱响抗日战歌,追忆峥嵘岁月。
抗战老兵
重聚川军出川地
“跟以前大不相同了。”27日下午1点过,人民公园满园秋色,各色菊花灿烂。98岁的罗跃福在女儿搀扶下,仔细瞧着这个年轻时来过的地方,“以前这里有矮墙、台子,现在变成了大树、草坪。”
1937年抗战打响,罗跃福瞒着家人报了名,跟着川军出去打鬼子,“加入了饶国华的145师,当年9月从人民公园誓师出川的。”那时候,人民公园外彩旗飘飘,老百姓拿着毛巾等物资,欢送他们上阵杀敌,保卫祖国河山,“兄弟们腰杆挺得笔直,觉得特别光荣。”
“老哥哥,你比我们先出川。”姗姗来迟的远征军老兵钟华,与罗跃福握手打招呼,“我是学生兵,跟着部队到印度受训,一路从密支那等地打了回来,虽然我们打仗的地方不一样,但抗战的心是一样的。”
老兵郑维邦、王安策、陈永诚等也陆续赶来,在人民公园一处讲堂里同数十位志愿者、抗战史研究者相聚,追忆抗战往事,提前庆祝重阳节。
亲历淞沪会战
工事里唱响战歌
1937年9月,罗跃福跟随饶国华率领的145师,星夜兼程赶往上海,驰援淞沪会战。“当时杨森的部队已经先到达,在前线参与对日作战。日军当时武器比川军先进太多,有飞机、坦克、战车。”
“我们当时在二线,距离一线10里路左右。”罗跃福说,川军将领下了死命令,必须掩护大部队撤离,否则要以逃兵当场正法,“日军有探测气球,炮弹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让躲在掩体和工事后面的川军无处藏身。”由于上海一带地面平整,临时驻防的大石头不好找,只能把牺牲战友的尸体堆起来,当作掩体拖住鬼子的步伐,掩护大部队的撤离,“死了好多战友,都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说到这儿,罗跃福哽咽起来。
“我们川军也有自己打气的方式。”他的印象里,连里的司号员就有6个,战斗打响前冲锋号吹起,士气高涨,“有几次,听到掩体后传来战友的歌声,有耳熟能详的《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也有热血的《军人魂》等歌曲,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也还能唱。”
四川巴蜀抗战史研究院秘书长张光秀说,抗战期间,川军350万男儿毅然上战场,为了民族为了国家不顾个人生死,如今随着年岁增长,当年保家卫国、驱逐日寇的老兵已所剩不多,“目前全川健在抗战老兵已不足千人。”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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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成都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