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人不是喜爱桂花之美丽 而是喜爱桂花之芬芳

○心 岱

早晨七点过在阳台浇花，忽闻桂花香。寻思香从哪里来，探头看楼下，原来是楼下人家阳台上一盆银桂正在盛开。这些年每到这个季节总能闻到这盆桂花的香。

秋天最美好的时节就是刚刚进入秋凉的时候，桂花忽然就满城飘香了。公司楼下的几株桂树虽不大，却掩不了花香的浓郁，这两天一经过此处就香气扑鼻。忍不住要跑到树下流连片刻，看看缀满花枝的小花，新鲜得令人眼亮。上班路上也处处遇桂香，居住的小区自不必说，四、五株桂树并不算多，但都长得茂盛，桂树的树型长得特别好看，并不见人修剪过，却长得像一把伞。晚饭后早早就到楼下去散步，沉浸于花香中不想上楼。

忽想起读过的一本书中写到的桂花。20世纪初，一个叫中野孤山的日本人曾在成都补习学堂兼优级师范学堂做了几年教习。后来他把这段经历写了一本书《横跨中国大陆——游蜀杂俎》，书中除了记入川途中的所见所闻，也详细地记录了成都当时的各种情状，在一节《消闲去处》中，写到成都人爱游玩的地方，如草堂、武侯祠、望江楼等。也写蜀人喜爱的植物，包括柏树、楠树、竹等，特别写到新都的桂花，文中说蜀人喜爱带香气的植物，兰、梅、菊等。写新都的桂花“桂花在当地享有盛名，如今已不是‘新都之桂花\’而是‘桂花之新都\’。虽然在我国也有把桂花种于庭内、栽于盆中的情况，但蜀人爱桂花的程度我国无法与之比拟。在庭中花园栽种此树，一定是成双成对地栽。打听蜀人喜爱桂花之原由，据说他们不是喜爱桂花之美丽，而是喜爱桂花之芬芳。”

读到这本书时才晓得新都的桂花原来早就闻名。在我年少时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新都桂花也很有名，记得当时成都城区就我所住的城西北一带，几乎未曾见过桂花树，那时每到农历八月桂花开的时候，听人提到新都桂花就无比向往，那时去新都可不像现在这么方便，小时候新都在我印象中是个很遥远的地方。有一年在青白江工作的大哥，回成都的时候路过新都去了一趟桂湖折了一大枝桂花回家，母亲当宝贝一样，那是我第一次闻到桂花香。实话说虽然一直对桂湖的桂花很向往，但真的到现在都没在桂花盛开的时候到过桂湖。

对桂湖桂花不再特别向往是因为市区后来桂树多了。我开始关注桂树大概在十几年前，先是小区有几株桂树，后来在华西医大校区发现了好多桂树，在那里看到了金桂、银桂和丹桂。也曾在桂花开的时候，和朋友相约去百花潭公园、人民公园喝茶，自己也买过桂花来盆栽，但是没到两年就夭折了。之后不再买桂花树了。好在花期随处都能闻到花香，非常同意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写的桂花：“秋花之香者，莫能如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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