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直播并不能代替线下教学

□毛建国

一篇题为《这块屏幕可能改变命运》的文章,在朋友圈刷屏了。去年,成都七中有30多人被伯克利等国外名校录取,70多人考进了清华北大,一本率超九成,号称“中国最前列的高中”。而中国贫困地区的248所高中,全天候跟随成都七中平行班直播,一起上课、作业、考试。有的学校出了省状元,有的本科升学率涨了几倍、十几倍。(12月13日《中国青年报》)

不必讳言,看直播考清北的故事是美好的。今年是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很多人的命运通过教育得到了根本性改变。但时至今日,教育的剪刀差,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一些贫困地区的教育甚至出现了空心化现象。去年在广西,一个县考不上一个本科生,老师哭诉“花钱都买不到生源”。而报道中提到的云南禄劝,中考控制线是385分,比昆明市区最差的学校还低大约100分,“能去昆明的都去了。”

因为有了直播,情况发生了改变。直播在一定程度上,缩小了教育的差距,让贫困地区、边缘的孩子,也有接受优质教育的可能。据了解,16年来,有7.2万名学生跟随成都七中走完了高中三年,其中88人考上了清北,大多数成功考取了本科。如果没有直播,没有这块“屏幕”,或许这些学生的命运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改变。教育的最大意义是希望,这种直播何尝不是一种希望工程。

2000多年前,孔子提出了“有教无类”。以今天的眼光看,没有优质的教育,难以称得上是“有教无类”。直播的发展,技术的进步,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优质教育的均衡。可是这种网课,收费很高,而且主要是课外的。而像成都七中这样的“直播”,可能是这些贫困地区的学生最需要的。

有这么多学生通过这块屏幕改变了命运,这当然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是并不能掩盖贫困地区教育落后的现实。教育往往被视为拼搏改变命运的象征,其实,同样是拼搏,需要的付出并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不尽相同。一个事实是,现在清北这样的名校,来自农村的孩子大大减少了。这是学生不够优秀吗?是学生不够努力吗?报道提到了一个细节,一个出自农村的北大学生自述,“老师有时醉醺醺的,总爱让他们自习”。而在某个“零一本”县,很多学生都听得出,老师讲错了。无形中说明了很多问题。

线上直播并不能代替线下教学。仅仅是线上直播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如果这些贫困地区的孩子,也能拥有类似成都七中这样的优质教育资源,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当然,这个责任不应该由一所学校承担,也不应该把诘问简单抛向一所学校。

线上教育再发展,也不能彻底弥补教育剪刀差。希望能够有更多的优质资源,通过技术的方式来到更多学生身边。还希望,下大决心解决治本的问题,让更多学生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这个故事起码说明,贫困地区的学生也很优秀也很努力,他们需要的可能只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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