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如焚（外二首）

□杨献平（成都）

在白昼，许多人可以嗅到

对方身体的气息，而我们总体上是陌生的

唯有，灾难的指爪，病毒或者大规模的

自体而生，抑或突如其来

其实都在这浩茫之中

命名为自然的，一定本性自足

就像现在，武汉一城

一个人，更多的人，我在远处看到

良知和怜悯，忧心如焚

众生之间

一个和另外一个，世间的草木

本来一致，方向、姿态，活着所需

一个和另外更多的

合起来是我们，其中的你和我

必定是兄弟姐妹，还有他，在众生之间

从侧面看

这世界大致是两极，侧面更多

看一件事，比如庚子年春节的武汉

一些人大快朵颐之后

一些人收拾残局。一些人群楼里面

噤若寒蝉，一些人走在危险甚至生死之间

因此，我喜欢从侧面看

灾难或可避免，但亘古常在

不幸每天都在发生，只是如参差山野

如眼前、远处，我们的亲人

邻人、朋友，或者宿敌、卑污者

其实都是人

和人类，我们从日光中逼近阴影

又从阴影里提炼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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