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与暮春时节,清明节到了,雨,就那么缠缠绵绵敲打着窗棂。清明的雨,如诉如泣、淅淅沥沥,是“随风潜入夜”的雨,是“润物细无声”的雨,不徐不快,不紧不慢,多像人们祭奠亲人的眼泪。
我的父亲在2001年元旦去世。我和我的大弟弟本来准备在公墓为父亲选一块安息之地。常年在沿海地区工作的小弟当时就表态,去山上买棵树,把父亲葬在树下,既环保,又节约土地,树葬是最好的安葬方式。那还是我第一次听说树葬,心里还颇不以为然。但在小弟坚决的话语陈述后,我们还是答应了。
如今,父亲在崇果寺后山坡的一棵黄葛树下面,已经安睡了19年。清风明月为伴,绿树小草相随,鸟雀黄鹂同在,蚱蜢蛐蛐作邻,晨钟暮鼓敲响,礼佛诵经声声……想来,父亲在那里不会孤单寂寞。
至今,仍依稀记得父亲是多么疼爱我。我是父亲在34岁那年得的头生女儿。我的出世,带给父亲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我三四岁的时候,他在省城成都给我买了一个米黄颜色的塑料小鸭子,小鸭子有脚,可以牵着慢慢走。
于是,在那个偏僻小县城的街道上,我牵着小鸭子在前面走,父亲在后面跟着。我向右,他就向右,我向左,他就向左。一大一小两个人,外加一只造型新潮的黄色小鸭子,成为了上个世纪50年代末期,我们那个小县城里一道温暖的风景线。多年以后,提起这件事情,父辈的老人都还记得这个场景。
每年的大年初一和清明节,我都会到崇果寺向父亲表达我的思念和怀念之情。最重要的程序,当然是到那棵黄葛树下为父亲扫墓。那棵黄葛树2001年初种下的时候,还是一棵幼龄树,不足两米高。今天,它已经长成了一棵两个成年人高、枝丫茂盛、大汤碗粗的大树了。
己亥猪年初一天,我同大弟弟一起去父亲的树下祭奠。发现黄葛树虽然长高了,但枝叶凋零,好似患了营养不良症。于是,大弟弟和我商量,等菜籽榨油的时候,买点油枯,清明节扫墓时去埋在树的周围做肥料,让这棵承载着我们情感的树长得茁壮一些。
于是去年的清明节,带着油枯,带着工具,我又到了黄葛树下。在树周一尺远的地方,挖了椭圆形的坑,把带来的油枯细末埋进去,然后回填上了土。
闭目,祈祷,让思念与雨丝一起飞翔。默念,祝愿,黄葛树与父亲一同快乐!(李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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