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笼换鸟”与破解产业空心化的退与进

成都市金牛区塑造都市工业品牌之辩证法（上）

位于成都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内的“北斗+产业园”。

初冬时节，薄霜笼罩，成都市金牛区现代都市工业港4号项目工地，施工正在进行中。这个占地面积约84亩的项目，建设总投资约16.27亿元，有3幢高层研发楼、9幢多层标准厂房，将在2023年初竣工。

都市工业港，是成都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于2019年4月启动建设的现代都市工业载体，占地54亩的1号项目于2020年12月建成投用，用时633天，有6幢多层厂房和2幢高层研发楼——它被称为“都市工业港1号”，是金牛区首个现代都市工业标准厂房项目，是金牛区迈向都市工业3.0版的标志性工程。此后，金牛区连续启动了2号、3号、4号项目的建设，目前2号和3号项目已竣工。

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作为成都最早以都市工业为定位的产业功能区，立志于打造形象、质量、服务、能力俱佳的都市工业，逐步树立自己的特色。

都市工业，是金牛区探索中心城区破解产业空心化的“关键之举”，重塑核心竞争力的“务实之策”，承载了金牛“千亿级都市工业新区”的产业梦想，一经启动，就释放出强大的吸引力。

□文弦（图片由成都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管理委员会提供）

“腾笼换鸟”的试验田 都市工业港1号“建成即满租”

银杏黄了，一树金色装点，位于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的都市工业港1号，呈现出一种务实与浪漫交织的氛围。

在金牛的产业蓝图上，都市工业港1号具有多重样板意义。

2019年3月，金牛区举行一季度现代都市工业项目集中开工仪式，当天，总投资约50亿元的7个项目宣布开工。都市工业港1号项目是其中之一。

它地处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的核心位置，从外部看起来，和其他楼宇没什么分别——“身材”高大，底层是蓝玻外立面，高层是灰黑、玉白两色相间的楼体，两幢研发楼连在一起，十分气派、现代。它的原业主单位主要从事传统生产制造、仓储等业务，业态较为低端、产出略显低效。

“腾笼换鸟！”2017年10月，金牛区启动了对该地块的收储工作，2018年10月，金牛区将此地块调整为都市工业用地，按照高水平规划、高品质建设、高能级招引理念，以都市工业标准厂房为主要形态，建设都市工业港1号项目。

“腾笼换鸟”策略，是一种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策略。“笼”是对区域空间的形象化表达，“鸟”指的是产业。“腾笼换鸟”，即由于土地资源、环境资源及其他资源的限制，该区域迁出或淘汰区域内低端产业，引入并发展高端产业，从而完成区域内的产业置换、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

确定都市工业的产业定位，对于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来说，是一次从外围到核心、从过去向未来、从制造到智造的全方位升级和“高级定制”，是一次对中心城区发展对路产业的全方位审视和确认。

作为金牛区的第一座工业楼宇、标准厂房，都市工业港1号按照“一栋楼宇就是一个产业社区”的理念，打造“金牛服务”品牌，设立“金牛区产业发展服务中心”，精心打造产业发展高端化营商环境，迁入金牛区税务局、金牛区住建和交通局、金牛区司法局等18家区级相关职能部门，为重大项目精准提供税务、法律、创业等“贴身”政务服务，实现企业“办事不出功能区”。与此同时，配套总面积3000平方米的共享空间，为入驻企业打造共享会议室、报告厅、中央厨房等公服设施，切实提升优质载体利用率，有效降低企业经营成本。

在寸土寸金的主城区，出现这样现代化的工业楼宇，都市工业港1号在建期间，就受到了广泛关注，总建筑面积约15万平方米的楼宇，迅速被慕名而来的企业预订一空，创造了“建成即满租”的佳话。

此后，在1号项目的成功示范下，“都市工业港”系列陆续开建、投用。

2020年3月15日，金牛区现代都市工业港2号项目开工建设，总建筑面积约2.3万平方米。都市工业港3号项目也同时开建，总建筑面积约3万平方米。2021年9月底，两个项目相继竣工。和1号项目一样，“载体建成之日即项目入驻之时”的佳绩得以续写。

2020年以来，都市工业港4号等18个产业载体开建，总建筑面积约128万平方米。未来3年，还将建设产业载体260万平方米，国有公司载体自持率70%。

截至目前，金牛区整合全区各方资源，全面完成31宗、2000亩低效工业用地拆除，形成了规模超千亩的可利用工业用地集中发展区，为现代都市工业高质量发展奠定基础。

都市工业升级迭代 破解主城区产业空心化

对大多数人而言，都市工业似乎不太好理解：它属于制造业范畴，又处于大都市中，面临着种种约束，尤其是在生态“硬杠子”的条件下，都市产业怎么能回归到工业状态里？这样的产业选择，有什么内在价值和规律？

研究国内外有关“都市工业”的发展实例，会发现这其实是一条叠加式发展的城市产业之路。

从本世纪初起，美国在历经30年城市去工业化后，兴起“都市工业”潮，这是一次城市的再工业化，服装制造、出版印刷、食品加工、影像制作等产业成为都市工业的主力行业。

法国则在中小型服装皮革业、印刷出版社等方面聚集突出。日本东京大田区也形成了小企业集中的机械加工“高精尖”知名区域。

在国内，最先启动都市工业的是上海。1999年3月，上海提出要“形成以高科技产业为主导，支柱产业为基础，都市型工业为特色的现代工业体系”。2008年，上海都市工业已经涵盖服装、食品、印刷、日化、工美和小型电子信息产品等制造业。

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创立于2000年6月，总面积7.74平方公里，分为西区和北区，是经科技部批准的国家火炬计划成都电子信息产业基地，是当时成都五城区中唯一的高新技术产业园，也是颇受关注的新兴经济载体。

2000年后，随着成都大范围产业调整，“退二进三”让大制造业移出主城区。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则在高新技术领域发力，向探索总部经济迈进。2012年，国内首个中铁轨道高科技产业园开建，位于园区的这个“园中园”升级了金牛区总部经济的底层逻辑——以中国中铁和中铁二院为依托，打造集产业合作、金融服务、营商环境等为一体的办公总部基地，形成以轨道交通产业链为核心的“微笑曲线”主题集群。

学习借鉴上海“产业园区”、深圳“工业上楼”、南京“硅巷发展”等都市工业发展经验，金牛区形成了加快打造“千亿级都市工业新区”的任务书、时间表。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相关负责人说，确定都市工业发展主题，是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的2.0版——建起了楼宇式标准厂房，为总部经济配齐政府相关部门职能；而在园区推进的都市工业，从国内外的实践看，可以视为都市工业3.0版——从小工业、小制造业到总部基地，再到多赛道新型科技企业，越来越赋予都市型工业新的时代特征。

金牛区发展都市工业的做法和经验，获得了更大范围的认同——2020年6月，成都提出要创新老城区有机更新，以高品质科创空间为载体，在有条件的地区率先探索发展都市工业，吸引更多研发机构、创新企业集聚发展，大力构建特色消费场景、体验场景，让老城区焕发新活力。2021年1月，成都公布了全市20个都市工业示范点位，其中包括位于金牛高新技术产业园的“星轨智谷”产业社区。

在研究者眼里，都市工业是城市老城区破解产业空心化的有效之道，也是中心城区发挥比较优势，推进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路径，它与传统工业相联系又高于传统工业，成都的解读是——位于城市中心、以存量空间更新为主的创新科技产业集聚新模式。

学者认为，都市工业在促进城市经济结构调整、产业布局优化和城市功能转换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对于提升城市“能级”、突破发展瓶颈，开拓发展空间，具有战略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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