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潘雁飞(达州)
小芹曾是我的女友,家住巴河古镇临街附近。
她脑后束着一条“马尾巴”,穿着花格子衣服,好看的脸蛋上镶着一对迷人的酒窝,不高不矮的个头。说话和做事,带有一种巴河女人的温柔与贤淑。
那是一个当场天,才十五六岁的我被父母硬拽着去赶集。在媒婆的安排下,我和小芹相了亲,彼此都还满意。
母亲生日头天下午,小芹跟着媒婆到了我家。几声犬吠后,小芹已来到屋檐下。
她怯生生地躲在媒婆身后,不经意间,偷偷望了望我,脸红到了耳根。
母亲的生日坐了好几大桌,热闹非凡。小芹与大家混熟后,看见母亲和姐姐在灶屋忙得不亦乐乎,就争着去灶后架柴火。
架柴火,在我们老家,亦称传火。小芹端坐在板凳上,挽起衣袖,拿火钳伸向柴堆,夹起一些柴草放进灶孔。
接着,左手握住风箱杆,不断推拉风箱。随着灶孔里呼呼的风声,燃烧的柴草哔啵炸响,红红的火苗映照着小芹好看的脸蛋。
初中毕业,我考上了高中。学校离家有100多里山路,我回家的次数明显减少,也疏远了和小芹的关系。
渐渐的,我觉得自己年龄尚小,不该谈恋爱,只想好好读书,于是想早点结束与小芹的关系。
我选择了逃避,不敢再见小芹。有一次回家,我到场镇赶集。等我买好东西正欲离开时,一双女孩子的手拉住了我。
我惊慌地回头一看,是小芹,那个本想逃避不见的人儿。小芹拉住我不放,流着泪,要我去她家。
到了场镇一角,她背起一袋刚买的化肥,爬坡上坎,豆大的汗珠沿着红朴朴的脸蛋往下掉,额前的头发与脸颊的发丝,被汗水紧紧粘贴在脸上。我几次想帮她背,都被她用力推开。
父母已察觉到我们的感情出了危机,多次劝说,希望我拿定主意,如果“退婚”,将来不要怪他们。
媒婆也登门说情,想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挽回我与小芹的这段感情。可我去意已定。
母亲收拾好小芹送给我的礼物,两双绣了一对鸳鸯的鞋垫,准备在赶集时交还与她。听母亲说,赶集那天,母亲找到小芹,说明来意。小芹拉住母亲的手,一下子哭了起来,哭得异常伤心,母亲也跟着掉泪。
小芹接过鞋垫后,双手捧进怀里,隔一会儿,又返还给母亲:“妈,我不要了,就留下做个纪念吧!”
与小芹分手后,再见到小芹,已是数年后。那时,我已参加工作,被分配到当时十分红火的国营单位。
年关岁尾,我从城里回老家过春节。在车上,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我身旁闪过,坐在我旁边不远处。
我仔细一看,是小芹,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本已年轻的她,比同龄人明显苍老了许多。我好想走过去与她打招呼,或将背包里的糖果糕点拿一部分送给她的小孩。
可我忍住了。她根本没有望我一眼,似乎她的内心已将我彻底忘却。
多少年过去了,四处飘泊的我再也没见到过小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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