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铨(1795年—1872年)字寅阶,号翼南,利津县左家庄人,道光十一年中举人,十五年考中进士,由刑部主事荐升员外郎。在京供职十余年,他恪尽职守,勤理诉讼,查获清理出许多冤案大案,在政界很有威望。道光二十七年放任常州知府,于咸丰四年辞官回乡。张铨一生作诗千余首,有《爱山堂诗存》若干卷行于世。张铨于同治十一年十二月病逝,终年77岁。
张铨竹枝词中的永阜大盐场
黄河口地区盐业资源丰富,制盐历史悠久,黄河夺清入海之前,永阜大盐场就坐落在大清河两岸。它南起麻湾,北至徒骇,西依滨州,东临渤海,方圆65公里。四周沟渠纵横,盐池众多,滩地广袤,一望无际,到处是白皑皑的盐堆,像连绵起伏的冰山一样。
张铨自幼生活在这方土地上,对物阜民丰、获渔盐之利的家乡深感自豪,在他的40首《永门竹枝词》中,描写永阜大盐场景象与展现盐民生活状况的就有8首之多。
利津县北部濒临大海,滩涂袤广,海水聚积浅坑,日晒为卤,风吹是盐,煎海为盐,历史悠久,也是战国时管仲辅佐齐桓公兴渔盐之利开发“渠展之盐”的地方。当时称齐地龙夏,张铨的诗中即有此一说:
渠展盐池尚有无,
阴王古国莽榛芜。
齐桓一去三千载,
谁向寒潮问霸图。
在这首诗中诗人对渠展之地尚无定论。但到1975年开挖褚官河,发现了东周遗址南望参古窑址,挖掘出来的将军盔、漏器等古时煮盐器物,实物见证了今黄河口一代沿海就是“渠展之盐”中心区域。
张铨为家乡盐业发展振奋,同时也深刻了解“滩夫”清池引卤的劳累,堆盐提抬的艰辛,他在这个时期写出了高旷清超、天然邃美、令人过目不忘的竹枝词,表现了取消纲盐制改行票盐法后,永阜大盐场的繁忙景象,以及“滩夫”在午曦薰蒸中“周而复始无休息”的情形:
熬波煮海令全删,
赤日滩夫不放闲。
今夕方池成雪海,
明朝平地起冰山。
张铨生活在道咸同时期,他阅历丰富,热爱家乡,淡泊名利,对民生尤为关注。当时利津永阜大盐场冠盖山东,境内“车如雷舟如矢,水陆运输终复始”,到处是一派繁荣景象。直到咸丰五年黄河夺清入海,河东大片盐滩渐渐被毁坏,永阜盐场虽然规模缩小,但河西160副盐滩却大都完好,河道依然畅通无阻,盐价由此成倍上涨。尽管赋税厘金增加了许多,河西滩户照样有金银入柜,盐窝镇的码头上,店铺陡增,货栈林立,比过去还繁华了许多,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光绪八年。张铨在他的竹枝词中这样写道:
劝郎莫离灶户家,
长依灶户即生涯。
挑沟得钱侬换袄,
晒盐得钱侬戴花。
张铨在这首竹枝词中写出了家乡男女间的朴实情感,记录了永阜大盐场兴盛时期的盐民生活和地方风情,为我们留下了一幅鲜活的灶户儿女生活画面。
张铨竹枝词中的铁门关
从金至清咸丰初年,铁门关是鲁北有名的海关、商业码头。这里车船辐辏,商贾云集,并筑城设兵防守,咸丰五年(1855年)黄河夺大清河入海后渐废。张铨在1855年后曾策马行走在铁门关前。虽黄河夺大清河河道入海才仅仅数年,这曾称雄渤海、奇伟壮观的海防关隘就已显颓势,原来水深岸阔的大清河入海处,如今却是水浅泥深、舟楫难行了。渔民们脸上充满了惊恐,就连那久经风浪、设备精良的外国商船,也赶快趁大风驶入渤海湾。张铨在《永门竹枝词四十首》中有一首描述了上述情况:
黄流直下铁门关,
水浅泥深解容颜。
一夜洋船大欢喜,
惊风收入太平湾。
几年后,丁忧在家继而辞官的张铨始终放心不下铁门关,他数度造访,几番流连。时过境迁,站在金代所设的铁门关旧址旁,所见所闻,又让他感慨万千,赋诗一首。
昔日千帆竞发、商贾云集的繁华景象渐行渐远,“熬波煮海”、“平地起冰山”的盐场日渐凋敝;黄沙、枯树、残月,断垣、颓壁、荒城。唯有夜半涛声中,似乎隐隐传来千军万马的征战之声。
黄河一次次将铁门关淹没,已近暮年的诗人痛心黄河的贪婪,却又深感大自然的造化之功:
年来海若欲东迁,
东去潮声向日边。
葭浦芦湾三万顷,
果然沧海变桑田。
此时的黄河已在此入海近20年,附近淤出了大片大片的沃野良田。
张铨的《永门竹枝词》以诗存史,举凡风土民情、地方古迹、社会百业、时尚风俗、历史纪变等皆有所展现,生动描绘了这一时期的家乡风貌,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也形象地体现了黄河口地区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清代著名金石家李佐贤与张铨同庄、同窗,同年会试、同榜进士,张铨官刑部主事,李佐贤任国吏馆总纂,李佐贤对张铨的诗才推崇备至,曾赋诗赞曰:
凭陵沈宋薄应刘,
瑰宝奇珍笔下收。
十万珊枝穿网底,
三千铁弩射潮头。
游踪曾忆江南棹,
豪气应高济北楼。
当代诗人甘避舍,
输君渤海盛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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