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作战 回藏等各族同胞齐心协力苏联五年间派上千名志愿者援华

本版图片均由陈立稳翻拍

当我们把时间聚焦到抗日战争时期，会发现国难当头之际，中国各民族齐聚在抗战的大旗下，形成了不分东西南北、不分男女老幼、不分民族阶级，齐心协力、共赴国难的壮烈局面。在艰难的8年抗日中，友国苏联也陆续输送了上千名志愿者援华，这些外国战士不但英勇搏击长空，还为兰州培养了大量的空军人才。

【藏族活佛五世嘉木样：捐献飞机30架抵抗日寇】

【走进位于酒泉路的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纪念馆，你能在展厅的第二个单元，看到这样三幅历史照片：一个戴眼镜穿藏服的人物小像，下书“黄正清（1903--1997），藏族，藏名罗桑泽旺，四川顺化人。1920年同选定为甘肃拉卜楞寺第五世嘉木样活佛的二弟迁至拉卜楞。时任拉卜楞保安司令。1944年，代表甘青等地藏族同胞捐献30架飞机”；一幅写了汉藏双语的文书，下方标注，“1937年，五世嘉木样发表《为抗建救国告蒙藏同胞书》”；一封落笔于一个日期的书信，记录着“抗战期间，嘉木样五世活佛派慰劳抗日前方将士代表团赴前线慰劳。”】

1937年5月，在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爆发前两个月，五世嘉木样启程赴西藏学法，但他仍关注着时局大政，当日军打开全面侵华的罪恶之门后，五世嘉木样当年就发表了《为抗建救国告蒙藏同胞书》。1940年初，抗日战争进入第四个年头，日军的魔爪已伸向甘肃的上空，五世嘉木样学成，从拉萨返回甘南，到了安多本寺，随即投身于轰轰烈烈的抗日运动中。有史料称，他借助自己活佛的身份，游说甘、青、川、康四省边区，每到一地，随时随地向边区广泛地宣传抗日救国的纲领，揭露日寇的暴行，号召四省边区藏族同胞团结起来，忠诚拥护中央。1941年，五世嘉木祥下令拉卜楞寺所属108寺组织慰劳抗日前线将士代表团，前往重庆献旗致敬，并献羊皮万张。两年后，他又委派其长兄黄正清带队，率所属寺庙藏族僧民致敬团，抵渝致敬，至各战区看望慰劳前线将士。为资助抗击日寇，他捐献飞机30架，计国币600余万元，创造了“边民向国家献机的纪录”。

鉴于这些感人行动，国民政府任命五世嘉木样活佛为蒙藏委员会委员，并颁赐“输财卫国”匾额一面。1943年“七七事变”纪念日,他还发表《为宣传抗日告蒙藏同胞书》，再次宣传抗日主张，在动员蒙藏人民积极参加抗战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五世嘉木样活佛聪敏好学，除熟读经典，深谙法义外，尚爱好医学、历算、书法等。他于治教之余，也学习汉文汉语，组织“藏族文化促进会”，提倡戏剧，那时《文成公主进藏》一剧，曾在甘南各地演出。1947年春，五世嘉木样活佛因病圆寂，世寿仅32岁。

【回族将领马彪：率多民族队伍“马胡子军”威震敌占区】

【“我祖籍安徽淮南，生长在甘肃。平素喜读历史，惭愧的是四十多年中却不曾知道抗日战争中，大西北也曾派出一支由西北各民族组成的抗日武装力量，曾在我家乡杀敌报国，使日寇丧胆。文革中，在兰州曾见到造反派拿过日本战刀，据说是马家军用过的，心中感到纳闷。文革后的八十年代，我从族伯廖运泽的有关文史资料中，才知道他们的一些抗日踪迹。”四年前，廖运泽的后代廖敏生，曾整理史料记录在新浪博客，供网友铭记这份远去的历史。】

廖敏生记录的这支队伍，就是抗日战争中，一支曾令日军闻风丧胆的“马胡子军”。这支队伍的主帅，正是甘肃临夏人马彪。抗战开始后，马彪以中将身份出任暂编骑兵第1师师长，率回、汉、撒拉、东乡、保安、藏族等各族官兵开赴前线，这支多民族的骑兵师在马彪的统领下，向东进发，转战陕、豫、皖诸省，在对日战争中战功卓著，成为一支抗日劲旅。

记者翻阅各类史料时发现，关于马彪的记述不少，而促成他成功率领“马胡子军”英勇抗敌的原因，我们理一理他早年的人生履历就可知一二：八国联军侵华时，他参加了“简练军”，在廊坊、正阳门等地英勇战斗，痛击了侵略军；民国初年，参加过青藏边界战争；抗日战争爆发后，时任青海陆军八十二军军长的马步芳、驻河西陆军第五军军长马步青根据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电令，分别从自己的军队中抽调精锐部队，并征调青海各县回、汉、撒拉、东乡等8000余名各民族将士，组成暂编骑兵第一师，马彪任师长，开赴抗日前线。

若论“马胡子军”的骁勇抗战，不得不提淮阳之战。1939年春，这支西北地区组织起来的多民族军队长驱直入抗战核心区，到达河南项城，活动于周口至界首一带的黄泛区，防御淮阳一线日军。淮阳是华中战略要地之一，日军不惜调集重兵防守。是年9月，马彪奉命率骑一师渡黄泛区北袭淮阳日军，二旅旅长马秉忠（回族）率部立刻围攻淮阳城，经过激战，攻占了淮阳西关，日军退守淮阳内城，与二旅进行对抗。日军急电开封增援，一面加强防守。当日，开封日军就调集一支机械化部队，乘着100多辆卡车和装甲车，载着10门大炮，突破国民党七个主力师的防线，兵临淮阳，日军里应外合，骑兵师腹背受敌，双方展开了一场残酷厮杀。顷刻间，炮火密集，硝烟弥漫，敌军多次冲锋均被击退。战斗中，马彪在二旅旅长阵亡后，手持捷克式机枪，加入了战斗，骑兵与日军展开了肉搏，在淮阳城杀了三进三出，双方均伤亡惨重。这时城外日军的10门重炮连续向骑兵阵地发射，骑兵死伤很大，日军的装甲车也冲破了三旅阵地。马彪急撤出城外，重新集结队伍，让团长韩有才接任二旅旅长指挥战斗。1小时后，骑兵师三个旅从四面向增援的两千多名日军突袭，使日军措手不及，防守崩溃，狼狈逃窜。淮阳之战，骑一师消灭日军1000多人，俘虏20多人，而其部伤亡也达2000多人。不久，骑一师又歼敌骑兵500余人，获战马数十匹，沉重打击了侵略者。

经过多次与日军作战，骑一师损失较大，1940年7月，骑一师经过整编，改为中央陆军骑兵第八师，马彪仍任师长，调驻皖北涡阳、蒙城、怀远等地，牵制日军。1940年9月，骑八师在皖北涡河北岸的龙岗镇打死日军300多人，给日军以重创。1948年，马彪病故于兰州。

【苏联援华：飞机904架、坦克82辆、大炮1190门、机枪9720挺、步枪5万支】

【兰州市内一小店门前曾贴出这样一副对联：“领袖一令日丧胆，俄胞百机寇心寒。”当时在兰州拱星墩机场担任警卫的曹觉迟回忆：“苏联飞行员警惕性很高，负责任，守纪律，经常是在自己的飞机旁边休息，天热了在机翼下躺着，一有警报立即登机起飞。夜间有专人在停机线巡逻，从未见过他们跑到市区闲逛。”对苏联志愿队战士，兰州人民给予了极大的尊敬和热情，称他们为“帮助我们的俄国人”。】

兰州机场在地理位置上看，可以说是当时的全国中心机场，它直接联系着陕、甘、宁、青、川和新疆的空中运输，所以说有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苏联支援我国的空军基地也就设在兰州。苏联空军志愿队由两部分组成：一是援华航空志愿队（主要是驱逐机）；一是援华航空运输志愿队（主要是运输机）。援华航空志愿队的主要任务有两项：一是维护领空安全，准备与来犯敌机进行空战；二是执行机动的侦查和轰炸任务。抗战期间，苏联援助陕北的物资，从新疆运抵兰州后，由办事处运往延安。

抗战期间，苏联为中国提供了大量的军事物资，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纪念馆分章节分板块记录展示着苏联向中国提供的各种飞机、坦克和牵引车、各种火炮、各种卡车装甲车等，《兰州文史资料选辑（第24辑）》中有个详细的数量记载：飞机904架（其中轰炸机318架）；坦克82辆；大炮1190门；汽车1550辆；机枪9720挺；步枪5万支，及大批炮弹、机枪步枪子弹等。这些军用物资从1938年3月至1941年6月，分九批陆续运到兰州，再转运到各抗日战区。1937年至1941年，苏联政府先后派上千名航空志愿人员来华参战。苏方于1938年、1939年间，经中国贷款3次，共计2.5亿美元，协定中方用矿产品和农副产品抵偿，于是，在接受苏联援华贷款和物资的同时，中国的矿产品和农副产品也运往苏联。

时间回溯到1937年10月，从苏联阿拉木图经兰州到汉口的航线通航，苏联提供的第一批飞机297架（一个歼击机大队、一个轰炸机大队）分两次陆续飞抵兰州，进行交接后，飞赴全国各战区。1937年至1941年，苏联教练员训练的中国飞行员有1045人，领航员81人，自由射手兼无线电报员198人，各种航空技术人员8354人。直至1941年苏德战争爆发前，在中国服役的苏联总人数（含志愿飞行人员）达5000人左右。苏联空军志愿队参加了保卫南京、武汉、重庆、成都、兰州等城市的空战，包括苏联空军志愿大队长在内的200多名苏联飞行员在空战中牺牲。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纪念馆内至今还有一块名牌，专门记述着在兰空战中为和平献身的苏联空军志愿者的名字。

同样是1937年10月下旬，第一批苏联志愿航空队先后到华。第一批共有空、地勤人员254名，分别组成以基达林斯基领导的轰炸机大队和库尔丘莫夫为首的战斗机大队。途经凉州时，库尔丘莫夫不幸因飞机失事殉职，普罗科菲耶夫接替指挥战斗机大队。此后，苏联志愿航空队的兵力不断扩充，最高峰时，达到战斗机、轰炸机各4个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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