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炯所指之处就是白含蓄当年栽植的果园。
白含蓄故居旧址处,村民已盖起房屋。
□杨洪野 华蓥记者站 杨天军 文/图
7月2日,“两江行”采访组走进华蓥市永兴镇,古老的甘溪场给记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除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历史遗迹外,还有一个人也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他就是当地人称为“狗屎团长”的白含蓄。
白含蓄生于1900年,16岁从军,到泸州杨森部当兵半年,后考入泸州讲武堂,毕业后在国民党军队中历任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副司令(相当旅长)等职。1944年,因看不惯国民党军队中的腐败现象,弃甲归田,过着寻常百姓生活。在永兴老家,白含蓄常与一群小孩捡狗屎,乡亲们便亲切地称他“狗屎团长”。1959年,白含蓄病逝。白含蓄虽然离开故土已半个多世纪,但当地人一提起“狗屎团长”白含蓄,仍滔滔不绝。现年74岁的白英炯(白含蓄的侄儿)、现年81岁的何朝礼还专门带记者凭吊了白含蓄故居的遗址。
白含蓄戎马倥偬的一生,传奇故事很多,辑录几个小故事,以此纪念这位扶弱惩强、为人坦荡的老军人。
洋教士作恶少年怒砸屎罐惩罚
华蓥山麓的甘溪场,前有渠江环绕,后有华蓥山拱卫,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是一个富饶美丽的地方。甘溪场物丰林茂,集市兴盛,水陆交通十分方便,故后人称此为永兴。1840年后,英国的传教士来到甘溪场开设教堂。这些传教士自视是大英帝国的使者,是真主的宠儿,宣扬是给百姓送福音来的,但实则是对善男信女进行教化训导,还勾结官僚劣绅,恣意欺压百姓。传教士们在永兴街上,趾高气扬,傲慢无礼,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白含蓄和王凤祥是甘溪场的孩子王,这片土地养就了这群孩子倔强英勇、嫉恶如仇的性格。1915年,15岁的白含蓄和13岁的王凤祥正血气方刚,对洋教士的所作所为非常气愤,早就想教训一下这些“洋鬼子”。一天,白含蓄与王凤祥商量,去打福音堂(洋教士传教的地方,在甘溪场中和街上,英国人创办)的屎罐,灭一下洋鬼子的威风。于是,他们着手准备,将大粪装在瓦罐里封好。第二天傍晚,天刚黑,洋教士正闭门传教时,白含蓄、王凤祥两人手提屎罐,大步流星地走到福音堂前,对准教堂大门,“咣当!咣当!咣当!”一连砸了三个屎罐,把大门糊满了大粪。洋教士听见响声,慌忙开门,一坨坨大粪正好落在洋教士头上,吓得哇哇乱叫,教堂大门前一片狼藉。两个孩子打了屎罐后,就跑到街对面的楼上高喊:“洋鬼子,把你龟儿子臭死,看你个杂毛还敢不敢作恶!”洋教士见状,拼命追赶他们,但哪里追得上两个少年,只好以“土豪仇教”的罪名将两少年告到县府。
白含蓄和王凤祥都明白,洋人与官府是相互勾结的,即使他们逃走了,县府也会找他们的家长算账。而那时,白含蓄的个头已同大人差不多,一旦被捉,恐难脱逃。于是二人商量,为了不吃眼前亏,决定王凤祥先到县府,随后再想办法救他。第二天,王凤祥在白、王两家大人的带领下,到县府投案。县知事见王凤祥那么矮小,又有人帮忙打点,遂以“小娃作孽,不算犯罪”为由,放了王凤祥。
自两少年怒砸福音堂屎罐后,洋教士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狂妄放肆了。当地百姓也交口称赞:“这两个娃儿有骨气,为我们老百姓出了口气。”
请缨痛击英军一马当先展军人本色
此事还得从“万县惨案”说起。“万县惨案”又称“九·五惨案”,发生于重庆万县。
1926年8月29日,英国太古公司“万流”号商轮在重庆云阳江面故意疾驶,浪沉杨森部载运军饷的木船3艘,杨部官兵和船员50余人淹死,饷银8.5万元和枪支50余支沉入江底。杨森当时刚就任吴佩孚委任的四川省省长一职,对此感到奇耻大辱,即找到中共派到杨部工作的朱德、陈毅计议。朱德、陈毅力说杨森反对帝国主义的暴行,是杨部官兵和四川人民的强烈愿望,因而必须采取强硬态度,才能加强杨森在军中的威望和政治影响力。在朱、陈二人的支持下,杨森扣留了英国太古公司停泊在万县陈家坝码头的“万通”、“万流”两艘货轮,要求英方赔偿损失。在此情况下,英国驻重庆领事被迫来万县谈判,但由于英国领事百般抵赖,谈判陷入僵局。9月4日,杨森在万县图书馆召开各界群众大会,声讨英帝国主义的暴行。朱德、陈毅在会上作了慷慨激昂的演讲。已任团长的白含蓄听了演讲后,义愤填膺,回去即向官兵讲述英帝国主义在万县所犯的滔天罪行,激发了官兵的斗志。
9月5日,英帝国竟然调集三艘军舰来强行劫船,并炮击万县沿江两岸,致使千余家民房和商店变成了废墟,死亡604人,伤残近400人,酿成了著名的“九·五惨案”。白含蓄在朱德的支持下,主动请缨还击英军,杨森下令出战。白含蓄指挥全团官兵英勇还击,他们冲上英军舰,同英军展开激烈的枪战。英军舰见势不对,企图逃跑,白含蓄带领官兵越打越勇,紧逼不放,双方死伤惨重。战至尾声,一个英国士兵发现白含蓄正借助舵沿作掩体向英军点射,便招呼另外三个英国士兵同时向他包围过去。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白含蓄急忙调转枪头,一枪一个,连续击倒两名士兵。这时,又涌来几个敌人,白含蓄见寡不敌众,一阵怒射后,纵身跳入滚滚长江,凭着儿时在渠江里练就的水性,顺流潜游500余米,在牛角沱上岸。
白含蓄率队痛击英军,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
带兵出川打日寇用鲜血和生命书悲壮历史
白含蓄痛击英军的壮举,备受民众敬重,也由此与朱德成为知心朋友。1926年底,朱德与其他政工人员被迫从杨森部撤走时,朱德给白含蓄做工作,叫其跟他一起干革命。白含蓄当即表示:“吾心向往革命,然现已跟随国民党,待后再定。”后来,白含蓄看不惯杨森搜刮民财,出面进行了抵制,杨森开始对其不满。白看出迹象后,半夜从渠县出发,到重庆后,经好友范绍增介绍,在刘甫澄(刘湘)督署处任副官(团职)。后又调至蓝田玉司令部当参谋长。
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爆发。1938年,刘湘发令川军出川作战,白含蓄奉命到宜昌、万县收容伤兵,安排医生治疗伤员,并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将愿意留下来抗击日寇的官兵编成一个营。白含蓄奉命将这个营带进西昌,刻苦训练一年。训练中,白含蓄对官兵严格要求;生活中,他却给予官兵多方照顾,与官兵同甘共苦,从不克扣军饷(当时克扣军饷之风十分严重),深受官兵称赞。1939年,他奉命带领这个营到湖北与日寇作战,官兵们在白含蓄的指挥下,个个机智勇敢,作战勇猛,成为威震敌胆的一个特别营。
1939年4月,日军三个师团、骑兵2个旅团以及炮兵、工兵等部队秘密集结。4月20日,日军第三、第十三、第十六师团分别向湖北应山、安陆、钟祥等地集结,企图将中国军队主力包围并击灭于枣阳东北地区。为了保卫襄东地区,国民党第五战区决定由江防军担任沙市、沙洋、荆门及宜昌一带之守备;张自忠右集团军负责防守钟祥以北襄河两岸;李品仙左集团军以大洪山为依托,守卫随县东南部;汤恩伯第三十一集团军以桐柏山为依托,守卫随枣北部;孙震第二十二集团军驻守枣阳为机动兵力,粉碎敌之企图。而白含蓄带领的特别营也奉命奔赴宜昌地区与日寇作战。
1939年12月,在荆门地区的一次对日作战中,由于上级指挥失误,加之后援不力、敌我力量悬殊等原因,经过三天顽强殊死的战斗,特别营最终败北,剩下的百余人在白含蓄的带领下冲出重围,退回四川休整,而白含蓄也回老家广安县永兴场(今华蓥市永兴镇)休养。白含蓄带兵出川对日作战,不仅打出了川军的士气,更是用鲜血和生命书写了川军保家卫国的悲壮历史。
弃甲归田自耕乐“狗屎团长”得扬名
1944年2月,白含蓄受广安籍军人的委托,去给时任贵州省主席的杨森祝贺六十大寿,杨森委任白含蓄为正远(县)部队副司令。到职后,白含蓄因看不惯当地官员明禁鸦片而暗地买卖烟土的行为,只作了3个月的副司令,便毅然辞官回到家乡永兴场。
回乡后,白含蓄利用多年的积蓄,在永兴乡买田地,自行扶犁耕田、挖地,自己播种、锄草、收割。而他还时常提着畚箕,带着六、七个穷人家捡狗粪的娃儿,到当地地主恶霸的院子里去捡狗粪。当时,那些恶霸的院子都砌有很高的围墙,穷人家的孩子去捡狗粪,常遭恶狗咬伤或被毒打。有了白含蓄一路后,恶霸们见白含蓄腰别手枪,知道惹不起这个勇猛军爷,只好默不作声。这样,时间一长,当地百姓都爱称白含蓄为“狗屎团长”。
新中国成立后,白含蓄被评为开明绅士,但他仍以务农为生。因为毕占云将军的关系,白含蓄也曾有机会离开农村,回到部队,但他谢绝了毕占云的多次邀请,依然守在家乡。毕占云在信中曾赋诗白含蓄,其诗曰:“出世莫逆入世失,失道寡助我自知。羡君独得飞仙渡,一战功臣万世师。”由此可见两位军人之间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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