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狗论猫 □潘江忠

我觉得将狗和猫放在一块相提并论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

玩物丧志。我素来不喜欢养狗养猫，当然也讨厌别人饲养。别人养狗养猫都喜欢带出门炫耀，万一我倒霉，被咬上一口，那可就麻烦了。有的人养狗养猫特别上心，每月光狗粮猫食就花费不少。我曾经见一个年轻女士养一条宠物狗，每天给狗梳毛洗澡，网购狗粮，一下子就买了四麻袋，心想，这女人将来结婚生子，能这么上心就好了。

俗话说，狗通人性，狗仗人势。狗跟人惯了，往往也以为自己是人。走起路来时常张嘴吐舌，仿佛随时做好吠人咬人的准备。一遇生人，就用力追，使劲吠。狗命贱，不值钱。随时都有被人杀了下锅炖的可能。猫就不同，传说猫有九条命。猫可以爬墙，狗只能在地上走动，虽有狗急跳墙一说，但谁也没见识过狗跳墙的本领。而狗也有猫没有的本事，狗可以下河游水，而猫则不能。民间说法，狗牙可以避邪，没听说猫牙有此用途。

狗鼻灵，猫眼尖。狗不挑食，骨头、人屎通吃，猫偏食，唯独爱吃鱼和老鼠，但凡没腥味连闻也不闻。常见狗咬狗，少见猫咬猫。猫有时也自鸣得意，说人还学它走路，那些长腿的俊男靓女，在T台上表演的时装秀走的就是猫步。

狗是忠于主人的，所以先前有人被骂为走狗、狗腿子、狗奴才，而猫则不然，有时则糊里糊涂背叛主人，有家也不回，人称野猫子。人是最容易被跟猫狗混为一谈，比方说有人被喻为哈巴狗、疯狗，也有人被比作病猫、懒猫。狼行千里吃人，狗行千里吃屎。人们常用狗改不了吃屎来形容一个人恶习不改，也常用没有哪只猫不吃腥来形容某类人对某种东西都有共同偏好，又常用老猫跌碗柜来形容经验老到的人也有“老马失蹄”的时候。

狗走新路，常边走边撒尿，回头时就靠鼻子嗅那尿味记住来路。民间有说法，狗脑滋补，可治愚，有人为提高小孩智商就想方设法炖狗脑给小孩吃。狗听人话，猎狗上山，冲锋陷阵，猎人打得野味，狗也分得一份。朋友养有一条狗，带去散步，遇熟人从后面打招呼，人没反应过来狗倒先回头张望。

狗屎是臭的，所以有人骂脏话说，臭狗屎！狗屎难闻，但能不能作肥料用，我不得而知。猫粪有药用，我小时得了很严重的中耳炎，两边耳孔里臭脓用棉签撩怎么也撩不完，父亲不知从哪里听到偏方，用猫粪焙干碾末灌到一小竹筒往我耳孔里吹，说来真神，用不了几天，那顽疾真痊愈了。

外国人养狗比我们厉害多了。印尼两只宠物狗举行婚礼，100多人观礼，有司仪主持。我读书看报，也知道西方养狗成风。媒体上报道的一则则有关洋人养狗的消息让人咋舌而惊：法国巴黎居民自古以来就喜欢养狗，养狗者甚众，四处狗屎，政府部门苦寻对策，每年划拨巨资用于清理狗屎；美国前总统老布什和夫人宁愿睡在客厅，也要把卧室腾给爱犬做产房；德国牧羊犬名列德国对外出口第三位，成了该国创汇大户。前些年，一只顶级德国牧羊犬在内地的卖价飚升到400万人民币，甚至600万人民币。

狗和猫看起来温驯，但也有咬人的时候，人一旦被它咬了还得打狂犬疫苗，以防后患。狗眼看人低，狗比人矮，视线不高，当然看不见整个人，所以被人借用来比喻瞧不起别人的人。狗鼻子灵，骨头还在人手上，狗就摇尾乞怜，或舔主人脚趾，或用嘴轻扯主人裤脚，主动跟主人套近乎。主人遇险，狗仗义护主的事时有所闻。

狗不能随便惹。有朋友养一条腊肠狗，白天被主人打骂后，晚上伺机报复。先是撕咬主人放置床头的衣物，后往主人的鞋子里撒尿。

猫抓老鼠狗看门，各司其职，各负其责。猫哭耗子假慈悲。坊间有言，男不养狗，女不养猫。狗来富，猫来贫。此一说法到底有无科学依据，不得而知。百姓曾经流传，说是过去某领导喜欢吃狗肉，每次下乡专嘱乡领导杀公狗母狗各一，然后合在一个锅头里一块烹煮，说是这样吃滋补身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广西玉林民间有一年一度的荔枝狗肉节。关于那节日的话题没完没了，而且各执一词，褒贬不一。吃狗肉暖身，吃猫肉身寒。好鸡不如三斤狗，肥羊不比瘦母狗，民间诸如此类的说法都证明狗肉好吃。爱吃狗肉者众，爱吃猫肉者寡。

我对狗猫都没好感。狗咬人易发狂犬病，猫发情最令人厌恶。但不影响我对狗肉的兴趣，而且我焖的狗肉在这小山城里也小有名气。粤菜有道汤品叫龙凤虎汤，未必真用老虎肉来做，都是用猫肉来顶替。杀狗杀猫都很残忍。杀狗用绳子勒狗脖子吊树上，杀猫装笼子浸泡水里让猫窒息至死。有朋友曾打趣的说我是靠一杆笔和一把锅铲养家糊口的，这说法不无道理。说来说去，又说到吃字上了，我担心越扯越远，为免离题跑调，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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