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态可掬 鼠趣横生

○李笙清文/图

鼠，位居中国传统的十二生肖之首，俗称“耗子”，其貌不扬，偷噬粮食、啮咬书页，在生活中并不是受人类欢迎的动物，但鼠亦有机灵敏捷的一面。我国民间认为鼠性通灵，能预知吉凶灾祸，而且它们繁殖力强、成活率高，在中国民间文化中成为多子多孙、人丁兴旺的象征，故民间素来流行“老鼠嫁女”的主题，如版画、剪纸年画等。历史上，鼠一直是画家笔下动物类画作的重要素材，其中不乏历代名家，如宋末元初“吴兴八俊”之一的著名花鸟画家钱选，以“没骨图法”自成一家的明代花鸟大家孙隆，明末清初僧人画家朱耷、清代名家费丹旭，近现代著名画家徐悲鸿、张大千、齐白石、高剑父等，留下了许多生动活泼充满鼠趣的鼠画作品。

这幅《鼠图》扇面为清代岭南著名画家居廉所绘，纸本，纵37厘米，横59厘米，由广州博物馆收藏。画面构图简练、大片留白，一只硕大的老鼠拖着长尾巴，正津津有味地享用美食。作者对老鼠的刻画十分细腻，只见它前腿伏地、后爪支撑，鼠须竖张，眼睛正警惕地注视四方，好像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拔腿逃跑，颇有清人纳兰性德“夜阑犹未寝，人静鼠窥灯”的词意。画作款识：“丁酉春摹仿两峰道人景，隔山老人居廉写。”钤朱文篆书“古泉”印。两峰道人为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书画家罗聘，丁酉年为1897年，居廉时年69岁，这幅扇面为他晚年的作品。

居廉（1828年—1904年），广东番禺隔山乡（今属广州市海珠区）人，字士刚，号古泉、隔山樵子、罗湖散人，晚号隔山老人，擅画花鸟、蔬果、草虫、竹木、人物。居廉博采众长、自成一家，其花鸟画法深得恽寿平没骨画法意蕴，兼具沈周笔意，曾应广西巡抚王之春之邀，画百花寿屏作为慈禧太后寿礼。居廉一生作品无数，多立轴、扇面、镜心、屏风、册页，传世作品《花卉昆虫图》册页、《富贵白头图》轴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此画依扇面弧形展开，上空下满、左虚右实，清新疏朗的布局、秀润亮丽的设色，给人带来一片开阔的意境。用笔工整谨严，以干笔皴擦鼠毛，湿笔色中用水，水中带色、浑然一体。作者对鼠的刻画尤其细腻，特意设计出鼠前伏后蹲、伺机而动的偷食形象，动静结合、栩栩生动。鼠目黑亮圆睁、炯炯有神，远不像成语“鼠目寸光”所形容的那样，突出了鼠趣横生的画面主题。枝叶虽只一截，青果、葡萄、花生数枚，但一应景物明暗参差、深浅交互，富于立体感。

鼠年莅临之际，欣赏此画，不禁对鼠多了一份喜爱之情。

清居廉《鼠图》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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