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林
连续好多年了,每个新年伊始,中国银行贵港分行都会引进一场高水准的外国音乐或歌舞晚会,给寒风冷雨中的贵港带来一股温暖热情的异域风情。
今年他们请来的,是英国肯特郡的交响乐团,一个已有41年历史的乐团。肯特郡在伦敦的东南面,被人称为“英格兰的花园”,其人口还不到贵港的三分之一,却产生过诸如小说家狄更斯、生物学家达尔文等著名人物。当地的肯特大学创办只有四十多年,已是世界级的知名大学。肯特乐团虽然还没有柏林、伦敦、纽约那些顶级乐团的盛名,但近年在指挥安德鲁·勒文的带领下,以一股蓬勃的生气,成功地演绎了越来越多音乐大师的名作,赢得了越来越高的地位和声誉。作为一个新兴的区域性中心城市的贵港,能将他们不远万里从英伦请来,无疑是地方文化的一件盛事。而此前,肯特乐团在上海等大都市的献演,都获得了很高的评价。
出现在舞台上的,是一支标准的双管制乐团,乐手们普遍很年轻,靓丽英俊的脸上透着自信和谨严,身着燕尾服的指挥安德鲁·勒文甫一登台,就赢得了观众热烈的掌声。
说起来,出自英国本土的音乐大师并不多,但并不妨碍英国人对音乐的喜好和热情。被贝多芬称之为“所有大师中无可企及的大师”的亨德尔,尽管原籍德国,但他27岁来到英国之后,就一直定居伦敦,直到74岁去世。英国王室成了他最大的赞助人,给了他很高的待遇和地位,让他思如泉涌、尽显才情,为英国、为皇室、也为世界奉献了诸如《水上音乐》《皇家烟火》、歌剧《弥赛亚》等众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其中《哈利路亚大合唱》一曲,更成了圣歌中的圣歌,传遍全世界。
也许是出于对英国本土音乐家的热爱,肯特乐团的开场曲是华而顿的《帝王的冠冕》,这是在今年4月29日查尔斯王储的长子威廉王子大婚典礼上演奏的乐曲,大气磅礴,庄严而舒缓,但普通听众毕竟有点陌生感。第二曲《春闻杜鹃啼》,也是英国作曲家的作品,作者德留斯一生所作以此曲最为著名,此前他的作品并不受人重视,接受一位朋友的建议,他才写了这首晓畅清新、如诗如画的管弦乐,描摹春天来临的情景,抒发那萦绕在心、挥之不去的浓重乡愁。乐曲结尾宛若春天远去,数十支琴弓轻轻离开琴弦,舞台上沉寂半晌,听众才恍然省悟,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听众耳熟能详的比才《卡门》中的《斗牛士之歌》,欢快跳跃的旋律,一下拉近了听众的心理距离。而一首《伦敦快乐乡》,是英伦自认是“英国的贝多芬”的埃尔加之作,则将大家带到了那片保守而浪漫、喧嚣而宁静、古老而年轻的异国土地上,只是这清新华美的乐曲,远没有作者的名作《威风凛凛进行曲》知名——当年作者亲自执棒指挥,观众听了热烈雄壮的第一曲,就站起来一再欢呼鼓掌,以至反复演奏了三次,演出才能继续下去。之后,便是再熟悉不过的旋律了,那是小斯特劳斯的圆舞曲,这位“圆舞曲之王”的作品,总是那样的驾轻就熟,那欢快流畅、回环往复的舞蹈节奏,令人真有蠢蠢欲动、欲罢不能的感觉。
中场之后的首曲是《威廉·退尔》序曲,罗西尼为伟大的诗人和戏剧家席勒的剧作所谱,被认为是充满光和热的进行曲,号角像阳光般明亮,节奏强烈,一往无前,充满着英勇顽强、摧枯拉朽的气势。尽管节目单将作者误注为“威廉斯”,但作为在37岁就写了38部歌剧、离世也已一个半世纪的意大利音乐大师,罗西尼的作品能在遥远的东方演奏,并且深受大家的喜爱,这点细微的失误他大概是不会计较的。
还有不少歌剧选段,男女声虽然没有帕瓦罗蒂和萨瑟兰那样响亮的名头,却也身怀绝技,无论是莫札特的《费加罗的咏叹调》,还是《让我们携手同行》,都演绎得丝丝入扣,十分到位,没用任何扩音设备,同样能将或雄浑或亮丽的歌声送到剧院的最后排,绕梁三匝,久久不散。
如同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一样,晚会的终场曲也是老约翰·斯特劳斯的《拉德茨基进行曲》,乐声一起,大家就跟着节奏鼓起掌来,这掌声,既是与乐团的互动,也是对他们精彩表演的充分肯定。而在全场表演过程中,听众的那份专注和安静,却是前所未有的,这种欣赏古典音乐的起码素养,看来已开始深深植进了贵港人的心中。
我一直期待着享德尔的乐曲,却始终没有响起来,这当然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遗憾,听不到心仪的享德尔,却第一次听了也是英国本土作曲家沃恩·威廉斯的《云雀高飞》,由首席小提琴克里斯·霍尔斯特德献技,行云流水,妙若天成,安知不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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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港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贵港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