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在小巷里的送气工——关注民工生活状况系列报道之二

本报记者  农柏华

不管是酷暑严寒还是刮风下雨，在市区的大街小巷，总能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他们的工作维系着千家万户的日常生活，他们是这个城市不可或缺的一员——送气工。

家住城区石羊塘社区、今年43岁的老何，就是这众多送气工中的普通一员。

从3月14日早上8点到下午4点多，记者跟随老何走街串巷，体验这份普通而又辛苦的送气工作。

小区里熟悉的身影

早上7点多，老何就骑着电动三轮车从家里出来，按照以往的路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送煤气……”老何的电动车一驶入他家附近的金龙小区，就亮开嗓门喊了起来。每到一栋楼下面，他就喊上几声，洪亮的声音足以让6、7楼的居民听得清清楚楚。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这么喊，居民们都习惯了，只要听到我的声音，要我充气的就会喊我，根本不用打电话。”老何说，早上大家都赶着上班，所以自己要早一点出门，赶在大家出门前把空瓶收来，中午户主回来就可以用上煤气了。

8点5分，一位居民听到老何的声音后，从阳台喊了一声，老何收到了第一个空瓶。

把空瓶放上三轮车尾舱后，老何继续沿着小区道路缓缓行驶，等把小区绕过一遍，已经是8点20分，他只收到一个空瓶。

老何说，这没什么，有时候多点，有时候一个都没有收到，很正常，但是他每天还是要到小区里转一圈。

从金龙小区出来后，老何又驾着电动三轮车来到水电巷、金苑小区、煤建公司小区，将居民需要充的煤气瓶收集起来。9点，老何把收来的6个空瓶送到位于江北大道中段的配送点，由煤气公司的一辆卡车把这些空瓶拉到气站充气。

卡车把空瓶拉走后，老何又转回到煤建公司小区。刚进入巷子，一位居民就从窗户招手，让老何去收空瓶。老何去到那家门口后，拍了拍门，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老何进去把空瓶提出来，放到车尾上。

从小区出来后，老何经过石羊塘市场，就顺便到市场买点菜。他说，等会煤气公司充好气送过来后，自己又得忙着送给人家，趁现在有空把菜先买好。

行程30公里扛重逾千斤

10点半，老何再次来到煤气公司的配送点，配送人员已经把充好气的煤气瓶摆放在地上。老何清点了一下后，就把6罐煤气罐往车上装。

“应该不是很重吧，有多少斤呢？”记者好奇地问。“60斤左右，你提提看。”记者双手抓着瓶耳，用力往上提，可是由于抓的位置是瓶子的上部，提的高度不够，一时无法将瓶子提上车。“用膝盖顶一下。”老何提示说。记者用膝盖抵住瓶身，用力一抬腿，终于把一罐煤气提上了车。

6瓶煤气把三轮车的后舱装得满满的，我们又出发了。我们先来到石羊塘市场附近的一家铺面，老何把车停在门口，打开后舱的侧挡门，从侧边拖下一瓶煤气，接着紧了紧肩上的用来垫肩的旧衣服，一手抓着瓶子上面，半弯腰用另一只手把瓶子托上肩膀，然后送上3楼。

看着老何轻轻松松就送完了一罐煤气，记者内心也是跃跃欲试。下一站，我们来到金苑小区，得知用户住在5楼后，记者心里暗念：“问题不大。”

从老何手中拿过旧衣服垫在肩上，记者也学着老何用左手抓住瓶耳，右手反手半抱着瓶身，半蹲下来，起！60斤的煤气瓶刚一上肩，记者并没有觉得太重，迈开步子一级级的往上走。走了一、二楼，记者还是神闲气定，很轻松；可是走到3层半的时候，记者心跳开始加速了，呼吸明显不淡定；走到4层半，感觉肩上的瓶子增重了很多，只得把手用力往上托，想减轻点肩上的重量。终于硬着头皮上到了5楼，记者放下煤气罐，如释重负，往前走几步，觉得双腿打颤，微微发软，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老何说，自己刚开始送煤气的时候，最怕的也是爬楼梯，很累。送了几个月，慢慢习惯了就没事了。

送完上午的煤气，老何又收了6个瓶子，回到家已是11点半。老何把空瓶一个个从车上搬下来，堆放在家里一楼。喝了几碗粥后，稍事休息，12点左右，老何估摸着户主该回到家了，他又启动三轮车，到附近喊了起来。这次，老何又收到4个空瓶。

下午2点半，老何准时来到煤气公司配送点，把中午收来的10个空瓶拿去充气。到4点左右，老何又将送回来的10罐煤气一一送到各户居民家中。等他送完，已经是5点半左右。

一天下来，记者粗略计算了，老何送了16瓶煤气，重量近500公斤，大约走了30公里。

老何说，一年365天，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很少休息的。

辛苦但也有价值

老何告诉记者，10多年前，他一直都在广东打工，经过多年的努力，在石羊塘社区买地建了一层楼房。没有固定工作，老何只能在城里找活干。恰巧他的一个亲戚在贵港石油公司工作，推荐他去送气，这一送就是10多年。

老何说，送煤气是一个力气活，刚开始时不太适应，每天扛着60斤重的煤气瓶上楼，几回下来，累得够呛。但几年下来，他不仅适应了工作，还和许多居民成了朋友，很多居民都信任他。

每次送完一瓶煤气，老何总要休息一下，抖抖肩膀。“10多年扛气瓶，弄伤了肩膀，这几天连续阴雨天气，肩膀又有点酸痛。”老何说，“只要不连续上楼，还行！”

老何有一个儿子正在读初中，妻子在一家包装厂工作。夫妻俩一个月也能赚近3000元。“我打算再送10年，到时候儿子出来工作了，自己也扛不动了，再休息。”老何说。

老何还说，“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要用煤气，只要勤快，天天有活干。顾客心里舒服，信任自己，自己辛苦一点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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