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历史名人苻健考

苻健文峪北子公元383年，统一了中国北方的前秦政权，对位于南方的东晋发动了历史上著名的“淝水之战”。战役中，东晋用不足十万的兵力击败了近百万南侵的前秦之敌，成为历史上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据《晋书》卷一百十四载记“王师（指晋军）乘胜追击，至于青岡，死者（指秦军）相枕。”而秦军败到“闻风声鹤唳，皆谓晋师之至”的惊恐状态。当时统军南侵的前秦皇帝苻坚逃到洛阳，收集散乱士卒，仅剩十余万人。“淝水之战”以东晋获胜前秦失败而告终。“淝水之战”两年以后，苻坚被羌族首领姚苌所杀，祖国北方再度陷入分裂和混战的状态。始建于公元352年至公元383年，便能发动“淝水之战”的前秦，历时31年而成为疆域“东极沧海，西并龟兹，南苞襄阳，北尽沙漠”和“略计兵杖精卒，可有九十七万”的北方氐人强权，前秦的创始者皇始苻坚对此有不可磨灭的历史贡献。《晋书》载记“苻健（317年—355年）字建业，洪第三子也。”“苻洪（285年—350年）字廣世，略阳临渭（今天水市秦州区社棠镇）氐人也。其先蓋有扈之苗裔，世为西戎酋长。始其家池中蒲生，长五丈，五節如竹形，时咸谓之蒲家，因以为氏焉。父怀归，部落小帅”。《階州直隷州續志》卷之二十四群雄苻秦七主有“子孙强盛，世居武都为西戎酋长”的记述。“永和六年（350年），帝（东晋穆帝）以洪为征北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冀州刺史、广川郡公。时有说洪称尊号者，洪亦以谶文有‘艸付应王’，又其孙坚背有\‘艸付’字，遂改姓苻氏，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三秦王。”由以上史料可知，苻健祖居武都，祖上姓蒲。公元350年，其父洪改蒲姓为苻姓，健继其姓为苻健。公元349年底，“后赵国都邺城（今河北临漳县）发生了冉闵、李农屠杀羯人的事。一日之中，羯人被杀者20余万。原先被迁到关东的关陇百姓纷纷思归。他们推举苻洪作领袖，组成10多万人的返乡大军。而苻洪在邺城作人质的儿子苻健，也趁乱逃回枋头（今河南浚县西南），与其父一同成为流民领袖，并开始介入群雄角逐。”公元350年，苻洪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三秦王。“既而秋（降将麻秋）因宴鸩洪，将并其众，世子健收而斩之。洪将死，谓健曰：‘所以未入关者，言中州可指时而定。今见困竪子，中原非汝兄弟所能办。関中形勝，吾亡後便可鼓行而西’。言终而死，年六十六。健僭位，伪谥惠武帝。”苻健尊父苻洪临终之言“鼓行而西”“引兵至长安”“入而都之。”“东晋永和七年（351年）正月，经左长史、武威人贾玄硕等劝进，苻健称天王、大单于，建国号大秦，改元皇始。苻健大封氐族官僚，并宣布与东晋断交。次年（352年），苻健改称皇帝，定都长安，正式建立了前秦。”即位后，“健自蠲百姓租税，减膳徹悬，素服避正殿”，时百姓传曰“苻氏应天受命，今當太平，外面者歸中而安泰。”《资治通鉴》卷九八穆帝永和六年条写到“秦王健分遣使者问民间疾苦，搜罗隽异，宽重敛之税，驰离之禁，罢无用之器，去奢靡之服，凡赵之苛政不便于民者皆除之”。“健與百姓约法三章，薄赋卑宫，垂心政事，優礼耆老，修尚儒学，而关右称来苏焉。”“皇始五年（东晋永和十一年，355年）六月，苻健病死，年仅39岁。苻健是个有作为的人。在建立前秦政权的过程中，他废除后赵暴政，重视安定关陇社会，使前秦有了稳固的基地。”苻健对前秦政权的建立、发展和壮大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历史功勋。但是，历史上还有一位与苻健同名者，更值得我们于以考证介绍。《三国志·卷四十三蜀书十三》张嶷传记“十四年（公元236年），武都氐王苻健请降，遣将军张尉往迎，过期不到，大将军蒋琬深以为念。嶷平之曰：‘苻健求附款至，必无他变，素闻健弟狡黠，又夷狄不能同功，将有乖离，是以稽留耳。\’数日，问至，健弟果将四百户就魏，独健来从。”据《晋书·卷帝纪第一宣帝》载记，青龍三年（公元235年）“武都氐王苻双、强端帅其属六千余人来降。”这一历史记载进一步证明了武都氐王苻健于公元236年降蜀的历史事实。三国时武都氐王苻健于公元236年降蜀，要比前秦苻健生年316年早80年，而且要比前秦苻健之父苻洪生年284年早48年。由此可知三国时武都氐王苻健与前秦皇始苻健并非同一个人。由以上武都氐王苻健兄弟请降三国魏、蜀的历史记载可推，自古以来，武都就是氐人居住生活的主要区域。“氐族是我国西部的一个古老的少数民族，在我国历史上曾占据过重要地位。氐族早在商周时期就出现了，许多古老的文献中都有关于氐的记载，如甲骨文中有‘雀取氐马羌\’‘龙来氐羌\’等。《诗经·商颂》有：‘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竹书纪年》：‘成汤十九年，大旱，氐羌来宾\’；‘武丁三十四年，克鬼方，氐羌来宾\’等。”根据专家学者多种考查论证，认为陇南白马人民俗文化丰富多彩，应是氐民族历史文化的传承。氐民族自古就是盘踞祖国西南的强悍兴盛的少数民族。“陇南一带的氐族有众多部落，其中白马氐最大。氐族中各个部落都建有自己的政权，各有自己的君长，但作为一个民族的统一性政权尚未建立。”经过了漫长的历史时期后，直到东汉建安元年氐人杨氏才建立了仇池政权（或国家）。根据四川大学李祖桓先生《仇池国志》一书所说：“仇池政权（或国家）存在了333年（自汉建安元年至梁承元年）之久，比十六国中任何一个政权都长”。再就是前秦也是速强盛而又快衰亡的氐人政权。由于强悍的氐人以武拒统，故反叛中央政权的历史事件不断发生，到汉武帝时，中央政权采取了用武力平定西南的国策，在平叛取得丰硕成果的基础上，于公元前111年设置了武都郡，加强了对氐民的安置和管理，使西南氐族区域处于比较安定的状态。历史上，氐人不断反叛中央政权，并遭中央政权残酷的镇压。所以，史书上多有平叛镇压和强迫迁徙氐人于内地的记载。但是，《三国志》和《晋书》却浓墨重彩地记载了武都氐王“请降”和“来降”的带有和平信息的历史事件，这就值得我们从中考究。武都氐王苻健苻双兄弟二人，看到以武都为居住中心的氐人，不断反叛中央政权，招来中央政权用武力平叛氐人反叛的战争，战争中双方在人力、物力和经济上都蒙受着巨大的灾难和损失。战争的结局多以氐人残败而被镇压和强迫迁徙。镇压氐人的残酷性自然是目不忍睹。当时在人口贫乏的历史时代，强迫迁徙氐人于内地，是对氐民族人力资源的有效掠夺，同时也分散了氐人集中的民族力量，便于对氐人进行监督管理。到了三国时代，西南氐人居住的地区，成为魏、蜀频繁争夺的极不稳定的区域。由魏、蜀对这一地区不断的长期争夺，使当地的百姓深受战争带来的痛苦和灾难。时为武都氐王的苻健苻双兄弟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为了消除氐人不断遭受生灵涂炭的战争苦果，作出了“请降”和“来降”的明智之举。充分说明这一壮举并非用战争的方式取得，而是氐王带领族人自愿而为。此举免除了氐人生灵涂炭，同样避免了双方在人力、物力、经济诸多方面遭受巨大的损失。武都氐王苻健苻双兄弟为何没有投向魏、蜀的任何单方，而是各带部分族人分投魏、蜀。我认为这显现了苻健苻双兄弟二人的智慧。西南氐人居住区是魏、蜀双方长期争夺的地带，由于争夺战的不断发生，当地百姓（主要是氐人）饱受残酷的战争苦果，而武都氐王苻健苻双兄弟双降的结果，使这一地区的争夺战得到一定程度的缓和，即使双方发生冲突，当地双方居民多为氐人，就会缓解和降低强加在氐人头上的战争的危害程度。根据《甘肃通史·魏晋南北朝卷》载“经过汉末到魏初氐人的数次内迁，载至晋初，除武都、阴平、仇池等地界仍有氐人聚居外，天水郡（治上邽，今天水市秦州区西南）、南安郡（治豲道，今陇西县东南）、扶风郡（治池阳，今陕西三原县西南）、始平郡（治槐里，今陕西兴平县东南）、京兆（治长安，今陕西西安市）等关陇诸郡也都布满了氐人。”（本版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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