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枫叶里 宁静而致远

蔡小枫国画作品。

抒方

有一种味道，是大自然的味道。在画家蔡小枫的笔下，似乎闻到了草木的清新。这种味道不仅可闻，更能品，越品越醇，品味出“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的感觉来。蔡小枫喜画花鸟，他的笔墨不是简单的具象，而是灵魂与思想的表达。

步入“宽唐画室”，蔡小枫正将一幅作品置于壁上。画面中，莲枝、藕节、茎叶交错延伸，荷苞展瓣、花裹莲蓬。纸间，鱼纹如罟，苍朴古拙。

细观之，竟读出几许意趣来：莲寓“连”，罟谓“网”，鱼戏莲间，渔鱼而获，则为连年有余；根茎沾泥，莲花玉立，蕴涵“出污泥而不染”；莲蓬含子，昭示子孙满堂、蓬荜生辉；而藕孔中通，象征九州通衢……

画是给人看的，正所谓万物妙用入眼来。

蔡小枫手握画笔几十年，且专业深造、大师悉授、悟性融身，其功力斐然。他的画，不仅入眼，而且入心，抑或入梦。

秦地文化厚重，蔡小枫生长于斯。其父蔡鹤洲、母亲林金秀、伯父蔡鹤汀、伯母区丽庄在中国画界颇具影响，受到国画大师张大千、高剑父的大加赞赏，书坛巨匠于右任先生以“三峰挺秀”题词相赠。

谁念南风北地香，蔡氏昆仲堪翘楚。自南方到西北，“二蔡”曾名噪江南画坛，又成为“长安画派”元老级创始人物，为陕西美术事业做出很大贡献，并影响全国。

在这个丹青世家里，蔡小枫深得父辈真传，他作画惜墨如金，并将父亲的挚友、大师何海霞所言的“一笔墨”用到极致。

在用“一笔墨”之前，蔡小枫先“问纸”。就是说把纸在手中抖一抖，听声音、触感觉，判断出纸张的年份、干柔、脆润程度，然后调色的浓淡、干湿，再濡墨下笔。

每当一幅作品完成，他的画笔是干净的、色盘是干净的，就连笔洗中的水也是干净的。好似巧媳妇揉面，面光、手光、盆亦光。

正所谓“大道至简”，蔡小枫笔到之处，将一枝莲荷的生命周期展现出来，可谓“一枝独秀”，仿佛把人带入“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的意境之中。

画境亦“画心”，蔡小枫的画将自然之景转为心中之境。他画朱鹮时，就在洋县朱鹮自然保护区住下，观察朱鹮“觅、翔、栖、鸣”的习性与姿态，捕捉它们的呼吸、交流、情感、毛色的变化。

于是，恣肆灵动的朱鹮跃然纸上：丹凤眼睛、柳叶羽毛、瞳中鱼影、长喙微张、双颊绯红……画面背景一片水黄。那是人间四月天，洋县油菜花盛开季节，金灿灿花海倒映在水田里，水中鱼儿落入朱鹮眼中，它张开嘴巴欲而食之。

展卷观图，恰是有趣！趣在朱鹮的羞涩和馋样，趣在构图的诙谐和味道。而他笔下的猫，也妙在别致，立在书案上，环顾四周，不但有脾气、有性格，还会摆谱，看来是闯荡了世界，有些阅历的猫老爷子。

“一花一鸟一世界，一景一物总关情。”蔡小枫如是说。

正因为此，他带着感情作画，从大自然中、从花鸟虫鱼中、从寻常日子里，绘出生命的灵动，展现诗意的美好，昂扬不息的力量。

更是实力之使然，蔡小枫与夫人傅小宁这对画坛双杰，作品多次获得国内以及法国、美国、加拿大、日本、韩国等国家级的奖项。

采访结束时，画案上，傅小宁将一朵鲜花插于瓶中。蔡小枫静物写生，在纸面上题了几个字：“一花一画，一枝花、一直画！”

可不是吗，花是美的象征，美是人的天性。一直画下去，让人们感知真善美的世界。

片片枫叶里，宁静而致远！

（简介：蔡小枫：国家一级美术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陕西国画院花鸟画院执行院长，西北大学艺术学院兼职教授、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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