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新鲜的泥土里翻飞的犁头,或被遗弃在屋檐下,或不见了踪影;曾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出吱呀的声音,点缀着乡深之夜的纺纱机,不知道去了哪里;曾经在秋收的田野上,收割着金灿灿的稻谷的弯刀,早就锈迹斑斑,刀口不再锋利。农具,这些从农耕时代就伴随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人口,见证和体现河池农耕文明的发展与进步的劳动工具,随着壮劳力外出务工,许多农田的荒废,或者随着小型农业机械的出现,虽然还没有消失,但已逐渐边缘化,成为一种文化符号,存留在许多人的记忆里。
弯镰和打谷桶
天上太阳照,田里水汽薰。女人低着头弯着腰,手中的镰刀顺着田垄在稻丛里来回穿梭,稻子在一声声划过空气的哧拉声中弯倒,倒在女人的手中或者臂弯里。
在女人身后不远处的男人,把女人收割下来的稻谷,拿到打谷桶边,然后一捧捧抓起,扬起,奋力往打谷桶的内沿打下去,一粒粒谷子便在这样的甩打中,落入桶内。
这样的情景,对于巴马瑶族自治县巴马镇练乡村的黄大爷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刚分田到户的时候,他四十多岁,三个孩子都上学了,他和妻子李奶奶,那个时候依然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他们一家分到了两亩水田,一年可以种两造水稻。每年打下来的谷子,除了留够一家人吃饭用之外,还可以卖一些,换些钱补贴家用。
那些年,这两亩水田是黄大爷一家人主要的依靠。为了耕种管护好,黄大爷很清楚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每年即将进入农事的时候,他总会准备耕田犁地收割晒谷需要的所有的工具。其中,弯镰是他最用心的工具之一。每年收割季节到来之前,他都要到巴马街上,来到一位姓李的铁器店,精挑细选两三把弯镰,回到家之后,仔细地磨。
磨弯镰是一门仔细活。黄大爷说。
黄大爷磨弯镰的技术在这个村里是出了名的。黄大爷磨弯镰的时候,先把磨刀石拿到屋外,再端来一盆水放在靠右手的一侧。把磨刀石先浸到水里,然后拿出来,右手攥着刀把,左手拿着弯镰窄的那一头,歪着头,眯着眼,弯镰头在黄大爷来来回回推拉中渐渐变得光滑和明亮。磨十几下,黄大爷就竖起弯镰把,让刀刃对着阳光。黄大爷说,磨好了的弯镰是看不见刀刃的,只能看见一条若隐若无的清线。黄大爷磨弯镰的时候面容总是微笑着,神情宁静而专注的,只能听见磨刀石和弯镰摩擦声和他均匀而沉静的呼吸。
除了弯镰,黄大爷在每年收割季前,还得修理一下打谷桶。打谷桶一般都是四面,每一面从底部往桶口逐渐加宽,四面合起来,形成一个立体形的容器。在桶口的四个角,伸出20厘米到30厘米的长度作为把柄,平常移动的时候,两个人或者四个人,就抓着这四个把柄。
打谷桶有大有小,没有固定的规格。但是,分四人用和一人用两种款式。一人用的,底部在30平方厘米、上部60平方厘米左右。四人用要比一人用的宽一倍左右。打谷的时候,稻穗撞击桶壁那种逢逢的声音,唱响农民一季的收获。
弯镰也好,打谷桶也罢,现在几乎不用了。据黄大爷说,这些农具现在几乎不用的原因大概有两点,一是田种少了,二是村里有了小型机械,那些纯粹依靠人力来使唤的工劳工具,丢的丢烂的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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