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记得爱情最初的模样

1她曾是我的天使

曾经，我是个非常感性的人，相信爱情，并且相信爱情能够永恒。

结婚八年了，前几天和几个老友喝茶聊天，说到爱情，我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过去，我好像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了。爱情就像一个一直在等候我的妙龄女子，我以为自己会永远爱她，可等走了一圈回来却发现，她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而我对她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我老家在南方，大学毕业后去了上海工作，在那里待了五年。那时候，我认识了小冬（化名），那个在我心底留下永远烙印的女孩。

小冬是上海人，从小备受宠爱的她工作好几年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单纯活泼，善良可爱。我们在一个饭局上认识，我挨着她坐。小冬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虽然我听不大懂上海话，但就是喜欢听她讲上海话，呢呢哝哝的，再配上她娇气可爱的神态，特别吸引我。

我和小冬所在的公司有业务往来，后来我们就渐渐熟悉，成了朋友，再后来就成了恋人。小冬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女孩，想起她我心里就一片柔情，觉得她是上帝赐给我的天使，让我永远疼爱。

在上海的那几年压力挺大的，特别是和小冬恋爱后，我承诺一定给她幸福的生活，可是，虽然工作还算不错，但离小冬爸妈的要求还差很多。从开始恋爱，小冬的父母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们嫌我在上海什么都没有。

小冬一直都是个乖乖女，但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和疼爱她的父母抗争。后来她父母拗不过小冬，终于接受了我。

和小冬在一起的日子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工作再累，困难再大，只要见到她，我的心情立刻就会好转。

2离开那个伤心地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我和小冬会是幸福的一对儿。

在我们刚谈婚论嫁的时候，小冬的妈妈出了车祸，花了很多钱，出院后再也离不开人照顾。当时小冬爸爸的一个老友帮了他们家很大忙，很俗套的故事，那家的男孩看上了小冬，跟那个各方面都特别优秀的男孩比，我可以说什么都算不上。

小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很无助，说起来就会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着她伤心难过。凭我的能力，无法让小冬的妈妈得到很好的治疗和照顾，我甚至不敢说将来就一定能让小冬过上好日子。

后来，小冬的爸爸和那个男孩一起来找我，那个男孩说，他一定能让小冬幸福，小冬的爸爸劝我放弃。

那段日子我吃不下睡不着，工作也没心思干，整天跟神经病一样。小冬给我打电话不接，找我也不见，我恨死了自己，如果我有能力，如果我有钱，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在现实面前，我的爱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那段日子真的不想再回忆，太痛了，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几乎每天都做噩梦，不是在小冬的哭泣里惊醒就是自己哭着醒来。

最终我做了逃兵，离开了那个给我所有梦想的城市，离开了我深爱的小冬。

当时正好一个老乡要来济南发展，问我跟不跟他一块干，反正去哪里都一样，我便跟他来了济南。

生意还算顺利，老乡开了家公司，我给他打工，后来也入了股。足足两年多的时间，我才从小冬的阴影中走出来。后来听说她和那个男孩结了婚，日子过得很好。我想，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李靖（化名）是一个朋友介绍给我的，在这之前我也接触过两个女孩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和她们在一起我会莫名其妙地心情烦躁。李靖的眼睛很漂亮，大大的，水汪汪的，安详恬静，让人看了很舒服。我很愿意和她聊天，平时不愿对别人说的话都会对她讲。

后来，我和李靖确定了恋爱关系。李靖性格温柔，勤劳善良，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我很知足。虽然有时候还会想到小冬，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已经没有了。3柴米油盐的幸福

婚后的生活平静幸福，李靖为了支持我创业，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不用我操心。她虽然很好，却有个疑心重的毛病，整天问这问那，对我很不放心。

李靖的斤斤计较让我有点受不了，渐渐地，我们之间开始有争吵，她嫌我对她不够体贴，我不愿听她整天叨叨。

逛不逛街、去哪里逛，吃不吃饭、吃什么……几乎什么问题都成为我和李靖争执的理由，每次吵完架我都会想：我们可以为对方付出一生，为什么不可以容忍一时？于是，我便消了气，她也知道我在给她台阶，矛盾就化解了。然而好不了多少天，新的争执又来了……

我不是没为婚姻付出，我也不是一点都不浪漫，我每个节日都给李靖送玫瑰，尽管她说那么贵不要买，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送，我知道她心里是高兴的。可是，就算收到花很开心，也不能避免我们接下来为去哪里吃饭、吃什么而发生争吵。

我告诉李靖，男人和女人对感情的理解和表现是有差别的，也许我做得不够，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她；她却固执地认为，小事我做不到，那就说明心里没有她，或者她在我心里的分量不够。想想就让人崩溃！

有时候看到别的夫妻很恩爱的样子，我甚至会想：在自己家里，他们会不会也和我们一样吵架，互相说伤心的话？两个人在一起难道要靠容忍和坚持走下去吗？为什么曾经的甜蜜一去不复返了？爱情和婚姻真的如燃放的烟花，灿烂过去之后便是越来越难以忍受的沉寂？

前段日子，我到上海出差，见到了小冬。见她之前我很激动，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所有的往事一下涌上来，堵得心里有点难受。可是见到她后，我却那样平静，平静得都让自己失望，想好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想说，明明面前是自己很想见到的人。小冬的话也很少，我想，她和我的感受应该是一样的吧！

我们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子上，阳光透过玻璃照过来，看着面前曾经深爱的女人，我的思绪和阳光里的灰尘一样，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坐了一个多小时，说了一些可说可不说的话，我和小冬就告别了。

那次从上海回到家，看到李靖和孩子，我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幸福、酸涩、踏实、疲惫……我知道以后和李靖之间还会有争吵，但我也知道，她是我这一生相濡以沫的爱人。 文/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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