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我的小学老师张云路

◇李武

又一个教师节到了,我又想起了小学时的老师张云路。

不知道是那个时代所致,还是他本身就很优秀,抑或小时候对老师的仰慕崇拜,始终认为这是留在我内心深处最值得尊敬的老师。

我上学之前很久张老师就在我们村小教书。张老师是武威师范毕业,家在武威西营乡。他既当校长又当班主任,还代一个班的语文一个班的数学及其他术课,对学生特别慈爱,很少发脾气,从来不打骂学生,课上得好。

那个时代,老师紧缺,科班出身又愿意到永昌县南坝那么偏僻的地方教书的人凤毛麟角。记忆中,无论春夏秋冬,他衣服特别干净整洁,一套深蓝色的中山装洗得发白了,还舍不得扔掉。那时学校人手少,也没有炊事员,他上完课还要自己做饭,夏秋时节用一个煤油炉,上午上最后一节课之前,经常见他去点炉子烧水,或者蒸一碗米,或者极快地和点面,再匆匆去上课。许多次看见他沾着面的手在黑板上写字,或是卷起的袖子忘了放下,就尽情指点我们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许多时候感觉他没吃早饭就开始上课,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常常看见他嘴唇干干的,声音也明显低沉了许多。

我上三年级,他代我语文课时,已经五十多岁了,还那样慈祥仁爱敬业。村子里没有不认识他的人,没有见了他不打招呼、不尊重他的。有的家长为了轮到让他带自己的孩子不惜采取留级重读的办法。他代了我两年的语文,印象中没有缺过一节课,要求总那么严,写错字了,用慈祥的眼光多把你盯一会,你立刻就感到无地自容。有几次去他办公室抱作业本,看见他就着开水啃干粮,开水含嘴里把干粮泡好一阵子才开始一下一下慢慢地咀嚼。多年来这一幕总忘不了。后来他退休定居到了县城,再一直没有见到过,听说他的孩子们也没安排好工作,都在效益一般的企业上班。十多年前听说他病逝了,心里如被鹰突然撕去一块肉一般难受愧疚。去年秋天,我们一行几人去西营河游玩,河水清澈,林木繁茂,西营乡就处在两山相夹的开阔地带,风景优美。同行的几位也是张云路老师的学生。他们说张老师家就在这儿。以前交通还不发达时,这儿几乎与世隔绝,民风淳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啊。

我认为张云路老师的崇高在于坚守清贫,无私奉献,任劳任怨。他不计环境艰苦,兢兢业业,把教书育人的事做得有声有色。这里面除了有职业操守之外,更多的是一个农家子弟淳朴高尚的奉献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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