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查看原图连着骂了两天,表嫂让人抓起来,送去劳动改造。她不管什么改造不改造,到了哪里她就骂到哪里,骂村干部:“你们欺负俺孤儿寡母,把俺闺女逼死,现在又想把俺整死,日你个亲娘祖奶奶!俺受了多少苦,才把孩子熬大了,你们非要登啥记,你们不得好死!”
劳动改造了两年,表嫂骂了两年。后来去了个当官的,问表嫂:“你还骂呀?”
表嫂说:“你把俺枪毙了,俺就不骂了。只要俺有一口气,俺就骂。”
当官的说:“这里改造不了你,你回家骂去吧。”
表嫂没到家就放声大哭,大骂村干部。村干部找来六个能说会道的人,一起过去看表嫂,他跪在表嫂面前说:“婶子俺来了,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那天来抓人,你以为是俺告的你,俺可是一点儿不知道。别说你坐在门口骂俺,你就是坐在俺屋里骂俺,俺也不会告你的,俺理解你老人家的心。”
那个村干部哭了。
表嫂说:“你起来吧。”
村干部说:“婶子,今后有啥困难你找俺,俺一定帮你。”
这一番话,把表嫂说得再也不骂了。
逢年过节,表嫂都来看俺爹俺娘,挎个带盖儿的篮子。哪次她都住几天,一夜一夜地跟娘拉呱儿。娘会劝人,能宽宽她的心。哪次表嫂走,娘都难受好几天,娘跟俺说:“大妮儿真糊涂,她寻短见的时候就不想想,她死了,叫当娘的这辈子咋活?”
挨饿那两年
俺是山东省巨野县董官屯乡百时屯人,婆家离娘家十八里地,在龙固集南徐庄。一九五四年农历五月十五,娘说:“明天你就结婚了,到人家你得听公公婆婆的话,许公公婆婆一千个不对、一万个不对,不许你一个不对。”
第二天,婆家来了一台小轿把俺抬到他家。
刚开始,婆婆对俺可好了,光怕俺嫌她儿子丑。后来看俺听话,就把屋里所有的活儿推给俺,龙固集只要有戏,她就扭着小脚走出三里地去看戏,俺起早贪晚总有干不完的活儿。到了十月里,早饭就是两样饭,他们都吃高粱和黄豆的杂面饼,给俺吃地瓜叶磨成面的菜窝窝。俺有心跟她反抗,想起娘嘱咐的话,不行,俺得听娘的。
一九五八年搞“大跃进”,各公社都虚报产量,按产量交公粮,打的粮食都交公粮了。到了冬天,吃的东西少了,丈夫到外面找活儿干。先去了济宁修配厂当学徒工,一个月十八块钱没法养家。他又去了哈尔滨,在砖厂干活儿,月月给公公邮二十块钱。
到了一九五九年,吃的东西更少了。家家都挨饿,庄里的榆树皮都让人扒干净,谷糠都成了好东西。儿子来顺四岁,吃谷糠大便拉不下来,俺得找个小棍捅一会儿,可遭罪了。
年纪大的、身体弱的,有些就饿死了。俺婆婆的娘身体不好,也饿死了。临死前,婆婆问:“娘你饿不饿?”娘叹口气说:“不说了,说也没用。”提起这事婆婆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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