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丝绸之路、人类的精神殿堂敦煌如何才能承载和满足世界的期待 甘肃旅游需要寻求国际化表达

第三届敦煌行·丝绸之路国际旅游节于8月31日正式落下帷幕。据统计，8月1日至8月31日期间，全省共接待国内外游客1610.4万人次，实现旅游收入115.8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9.3%和15.1%，旅游接待人数和旅游收入创历史新高。旅游接待人数和旅游收入两项主要指标均完成了本届节会预计目标。

连续三年举办的丝绸之路国际旅游节为甘肃旅游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盛况。与此同时在敦煌举办的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第六届丝绸之路国际大会，也让世界的目光再次聚集在甘肃，聚集在丝绸之路上的古老敦煌，然而，盛况之下人们也在思考，随着时代的变迁，古老的丝绸之路，人类的精神殿堂敦煌如何才能承载和满足世界的期待，如何才能保持持久的魅力？对于拥有丝绸之路总长度四分之一的甘肃，甘肃怎样才能更好地承继和创新丝绸之路这一历史遗存的宝贵资源，创造甘肃旅游持久的兴盛与辉煌。

龚羽飞，甘肃省旅游协会旅行社分会会长、甘肃康辉国际旅行社总经理，曾编写《甘肃旅游文化》一书，她创办的甘肃塞纳河创意工作室，成功地开发出“梦里敦煌”系列产品，受到国内外游客的青睐。作为从业20多年的甘肃第一代旅游人，她的思想始终站在甘肃旅游发展的前沿。她认为，通过旅游，可以寻找到创新甘肃元素的国际表达。在她看来，旅游无疑是全球化时代的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说情调，或者说是一种新的时尚。由于全球化现代经济的提升与发展都将吸引消费视为重要的途径。不管我们愿意还是不愿意，我们都已被推到了全球化的国际旅游消费的竞争之中。我们必须为丝绸之路、敦煌这一甘肃元素创作出符合国际化需求的从内容到形式的国际再表达，并在国际化竞争中寻找与国际文化、消费相适应的模式再创新。如果没有，就必然落伍。近日，记者走访了龚羽飞，就这一话题听她阐述自己的观点。

重新寻找与国际化的接轨

“甘肃元素需要国际化的表达方式，丝绸之路、敦煌要重新寻找与国际化的接轨，要再一次跟上时代交流方式，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文化的时尚化。”最近一段时期，龚羽飞在多种场合提出甘肃元素的国际化表达问题，在她看来，我们在丝绸之路旅游产品上使用国际化元素表达的方式还远远不够。

“我们甘肃处于丝绸之路的黄金路段，敦煌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一个杰出典范和实证。这表明，甘肃旅游文化资源在出生的这一天，历史的机遇就让她降临到了世界国际文化交流的大平台之上，丝绸之路上的甘肃天生有着人类不同文化交流、促进贸易共同繁荣的基因。这种东西方文化、宗教、经济、政治交流的集体记忆就像血液一样，通过这条路流淌在沿途世界各国人民的身上。哪怕她已经走过了2000年的岁月，但直到今天，她依然鲜活有力。因为我们都知道，如果没有不同文化打破地理隔阂，不同国度、地域人们的交往，人类的文明就不可能达到今天的成就。也可以说，人类进步的历程本身就是一部旅行史。”

龚羽飞说，作为甘肃旅游产业中的职业工作者，她一直在反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甘肃在中国改革开放前10年每年能接待成千上万的法国游客，而到今天人数却一直在减少？在她看来根本原因是，丝绸之路和敦煌几千年来由不同的文化板块、不同国度的人们一起造就，在改革开放之初，她已然超过了中国其他省份的国际影响力和国际感召力，这种力量吸引着许许多多法国、德国、瑞士、意大利、日本的游客接踵而至，那时每年有7至8万人次，高峰年能达到10万国际游客来到甘肃，因为在这里，丝绸之路饱含着一种人类共同的集体记忆。这种记忆如同一种国际性的乡愁，在改革开放前许多年被人为地阻断了，一经开放，人们都想回到原点，来追思、回望、体验、丰富这种共同集体记忆中“乡愁”的由来与历程。当时条件多么不具备都挡不住这种追叙乡愁的热情，甘肃歌舞剧院的丝路花雨在巴黎上演也受到了热烈、热情的赞赏与共鸣，同时也是集体乡愁的一次国际表达。1979年至1990年，这样的“蜜月”持续了10年，但随之以后，来自法国、欧美的客人每年都在减少？“究其原因，我个人认为“蜜月”过去后，我们在传播丝路文化和敦煌艺术的新阶段中，没能再找到对这一国际文化新的诠释和再解读。我们从国际舞台的中央慢慢地被边缘化了。”她说。

国际表达是共同的情感与共鸣的语言

什么是国际化表达的标准？在旅游方面有哪些内容是国际化表达的元素？

在龚羽飞看来，国际化表达的标准主要有四个方面，一是共同的情感；二是共鸣的语言；三是共同互为打动的内容；四是共同接受的表达方式。

“比如戛纳，是法国的一个小地方，因为国际电影节，生生不息地吸引着全球电影人和热爱电影的人群。那是因为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新电影、新的表现手法、新的制作内容、新的人才层出不穷的汇集到了这里，使她始终能保持在第一方阵，没有失去国际魅力。英国爱丁堡的戏剧艺术节也是一样，就算是重复表演莎士比亚的经典，但她的表达方式和诠释一定会有新的角度和新的层次的再发现。比如濮存昕今年带到戏剧节上的莎士比亚话剧《大将军寇流兰》中加入了窒息乐队和痛仰乐队两支摇滚乐队的现场演出，他们用摇滚乐来制造战争混乱、人心动荡的戏剧氛围，他们被作为国际化的标杆让世界凝视和动心。因此，年复一年，依旧能牵动人心的人类经典，从世界各地无声地召唤着几十万人奔向爱丁堡。”

龚羽飞说，我们甘肃的旅游元素中有许多可以寻找和国际接轨的点。前不久，有法国瓦兹河谷省的代表团来兰州，她提出在法国搞一个叫印象敦煌的画展，引起了他们的兴奋与共鸣，在他们看来，法国塞尚、莫奈的印象派大师杰作和敦煌壁画天然是一体的。“其实，敦煌始终没有离开过国际元素，它的犍陀罗艺术，它的通过波斯转达过来的宗教的和艺术的东西，都在敦煌壁画中得到了体现。多少年来，丝绸之路、敦煌有无数个和世界接轨的点，这种结合是不是就是我们寻找的一种新的国际语言的表达。”

“我认为这是一个和国际接轨的尝试。”龚羽飞说，“在青海有一个副省长，是一个诗人，他将获得诺贝尔奖的诗人和在国际上著名的有影响力的诗人都请到青海，我想，这些人回去后对青海宣传所释放出的能量和影响绝对不亚于我们很多花了不少钱所办的节会。我想说的是，我们的甘肃元素天生就是国际的，就是贵族的，但是我们用一个有局限的认识，把一个无国界的东西变成了甘肃的东西，而且在我们的手里整整压了20多年，没有找到国际语言来表达。”

创作符合国际化需求的新表达模式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用甘肃元素表达自己，表达自古就是国际化的敦煌和丝绸之路，今天的我们需要寻找国际化元素，需要创作能够引起更广泛注意力的题材和形式来表达它的国际化。”

龚羽飞说，“余秋雨先生在兰州的一次讲座中谈到丝绸之路、谈到敦煌，他说丝绸之路的历史空间和2000多年的时间空间，都使她具备了国际文化交流所需的极大的包容性，其中任何的元素都是历史的同时又是今天的、时尚的、现代的。她考验的是我们有没有在新时代、新组合下的国际能量，让她能在一代又一代现代人手中再鲜活起来。也就是说，她有着无限的空间，等待我们组成新的国际合作，让她重新焕发青春。”

在她看来，旅游无疑是全球化时代的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说情结，或者说是一种丰富、体验生命的新生活方式。由于全球化现代经济的提升与发展都将吸引消费视为重要的途径。不管我们愿意还是不愿意，我们都已被推到了全球化的国际旅游消费的竞争之中。“守着这么好的资源，那么我们就要问问自己，我们为丝绸之路、敦煌这一甘肃元素从内容到形式的国际再表达创作了什么符合国际化需求，并在国际化竞争中独树一帜的新模式，如果没有，就必然落伍。”

1996年，龚羽飞在兰州成立了一个塞纳河文化艺术创意工作室，尝试着站在现代文化的背景上，重新用我们这一代人的理解来表达敦煌，并制作出梦里敦煌陶艺系列，敦煌经典藻井丝巾系列和当代时尚敦煌系列。先后都获得了中国国际文化艺术博览会及中国旅游纪念品设计大赛金奖。1998年，她的以甘肃敦煌、拉卜楞寺为主题文化的“西部风景线”专卖店在北京三里屯附近开张，中央20多家部委选中敦煌艺术为国家赠送国宾的礼品。可以说这种尝试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康辉多年来一直想做一个国际丝绸之路国际夏令营，现在国内的许多学生去国外休学旅游，而更多的外国青少年却选择到中国来学习中国的传统文化，我们想通过世界各地的青少年来丝绸之路旅游，让更多热爱敦煌的人得到满足，让中国文化得到彰显。当然，这样的想法仅仅靠企业自身的努力是无法做到的，需要政府的支持。”

“在我看来，甘肃旅游的明天应该是一个像爱丁堡、像草地音乐节的国际主题旅游目的地。在甘肃、丝绸之路、敦煌的国际化升级进程中，共同合作生产、满足、激发现当代人，尤其是年轻人来丝路欲求的新内容，比如借助黄河石林的奇峻美景，举办一个世界摇滚音乐节，吸引世界上热爱摇滚的人前来；比如说佛教对人们内心的影响，敦煌和丝绸之路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我们可以在敦煌做一个敦煌世界灵修养心节，做一个国际论坛。我想，这些都可被称作是丝绸之路上符合国际化需求的新表达模式。”

生产具有国际化水准的产品

据报道，针对敦煌游参观时间短、产品单一等问题，敦煌市要斥资10个亿，结合当地文化和自然环境特色，近期规划建设以丝绸之路人文、历史为主要内容的大型文化娱乐项目——丝绸之路主题公园。包括探险乐园、丝路文化体验、住宿、餐饮、篝火晚会、休闲体育中心及文化娱乐中心等在内的丝绸之路主题公园项目。“对此您有怎样的期待和希冀？”记者问道。

“省委宣传部连辑部长前些时候在一次关于敦煌国际文化旅游名城建设规划会议上的讲话对我很有启发和共鸣。他说，敦煌国际文化旅游名城建设要从顶层设计——学术设计开始，在明确功能战略定位上，敦煌要定标杆、树形象，努力把敦煌打造成高端文化旅游目的地，成为全人类的精神圣殿和共有的心灵家园；在传承创新敦煌文化上，要始终以保护为先为重，用创新的手段实现传承，用历史的责任感守住敦煌这片文化精神热土。敦煌在发展旅游业上，要打破以往守着资源要效益的传统思维观念，积极探索发展有别于其他地方的创意性旅游业态，实现文化和旅游、生态、科技的深度融合和协调发展。”

“我们一直说，敦煌是世界的，敦煌元素天生就是国际化的，那么，我们在敦煌无论做什么，它的水准必须是国际化的，是高端的，是具有国际化内容的产品。我们不能拿甘肃的水平来建一个自认的国际公园，我们的设计与建设不仅要符合敦煌的历史文化，还要符合敦煌的品质与气质。正如连辑部长所说，在视野、理念、手法上要与国际化接轨；要用高科技手段来表达敦煌；要承担国家文化走出去的责任；要成为国际交流的大平台。如果偏离了这些前提，我们的建设就不会引起国际关注，那么我们花巨大的资金，花巨大的精力，做的都是自编自演、自娱自乐的事情。”

政企学合作打造甘肃旅游的国际影响力

记者问道，连续3届的敦煌行·丝绸之路国际旅游节的举办为甘肃旅游带来了深远的影响。通过旅游节的宣传，不但提升了甘肃旅游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而且让甘肃的很多旅游资源得到重新整合，企业也因为旅游节有了更多的市场机会，甘肃在全国旅游市场所占的比重也在逐渐增加。您如何看政府和企业合作对旅游市场的推动？

龚羽飞说，甘肃旅游的发展，我认为应当是政府、学术、企业三方的结合。随着旅游业的发展，丝绸之路上原有的旅游产品已经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怎样把它的文化价值转化成新的市场需求是现在急需考虑的。我认为，政府、企业、学术都要把甘肃元素的国际化表达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研究项目，研究从国际市场需求出发，用国际化的语言，重新解读和表达我们的文化，寻找如何产生国际影响力的产品，以及怎样在世界国际消费平台上，找到通路把丝绸之路上的敦煌以及甘肃其他具有国际元素的旅游产品营销出去。要组建研发团队，要有国际化运营的人才，形成相应的机制来支持产品创新。

对于办旅游节会，她认为要逐渐从政府主导走向市场主导，邀请专业策划团队，逐渐把旅游节打造成国际化、市场化、商业化以及甘肃具有代表意义的品牌节庆。“敦煌行这么好的开始，如果没有国际化内容的生产，怎么才能再办下去？还会有人来吗？我们办旅游节的最终目的是要落地，是要吸引游客来甘肃，这就需要更多有国际化市场的旅游产品。”

“总之，在新的经济发展时期，我们要有新的国际合作视野，要有国际合作组织机构，要有适合国际合作的人力资源支持，要搭建新的国际合作平台。只有这四个方面的综合体系化的支撑，丝绸之路、敦煌在全球化旅游竞争中才能重新出发，再一次站到国际舞台的中央。”□

新闻推荐

兰州市科研工作者找出月牙泉“守护神”

【本报讯】4月10日，记者从中科院寒旱所获悉，该所研究员张克存及团队经过长期研究发现，金字塔沙丘作为月牙泉景区重要组成部分，对月牙泉景区风沙环境形成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减少了进入月牙泉的风沙量，...

敦煌新闻，故乡情，家乡事！不思量，自难忘，梦里不知身是客，魂牵梦萦故乡情。敦煌，是陪我们行走一生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