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皮小女孩天天想爸爸

课堂上，阿美的眼神充满渴望。这里通向阿美的家。 阿美在小凳子上写作业。午餐就是一锅粥、一碟花生米和一碗咸菜。阿美家门前的一条小路。 阿美和同学开心地打闹玩。阿美和她的玩伴。■她家里只有奶奶，如今奶奶走路一瘸一拐的，连菜都摘不了

■阿美6岁了，但从没喊过“妈”，她身上有一股味，她不听话爱打人骂人

□记者喻芬/文杨春/图康华

小区背后有一片菜地，中间有一个臭水塘。阿美的家竟然建在水塘上：几根木桩支在塘里，上面铺着木板，三面临水，一头搭在田埂上。

说是家，除了一面是木板或泥砖墙，其余三面，包括屋顶，都是防雨塑料布。

这样的屋子，连窝棚都算不上。阿美的奶奶却在这里住了10年，阿美出生后也一直住在这里——她今年6岁。由于没有窗户，只有墙缝里射进来的光线，所以白天也是黑糊糊的。阿美和奶奶睡的房间不到10平方米，到处摆着捡来的家什。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一部古老的12英寸黑白电视机。

阿美的将来怎么办？

5月29日下午，雨后，特别闷热。阿美放学回到家，奶奶正坐在门口抚摸着自己肿胀的膝盖。去年，奶奶因为脚痛回来宾老家住过一次医院，现在老毛病又犯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因为脚痛，地里的蕹菜已经黄了，也没有办法去收。

奶奶看着心里着急，只能扯起破旧的大背心擦眼泪：“阿美哟，你将来怎么办咯……”“阿美哟，你将来恁子办啰……”每次，阿美（化名）在外面闯了祸，奶奶打骂之后总会这样问。住在附近的大人们提起这个小女孩也很忧虑：“这孩子怎么办呢？”在大人们的眼里，阿美是个不听话的女孩，这让他们都为她的未来感到担忧。

“阿美，你几岁了？”“3岁。”阿美怯生生地看着记者，小声地说。却被其他小朋友听到了，顿时把她团团围住，起哄——“哈哈，阿美3岁，阿美3岁……”阿美气愤 了，扭住其中一个女孩就要打。

阿美是个小美人，眉清目秀，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除了胆怯，还有许多让我们说不清却难受的内容。

老师说，阿美不太听话，还爱打人骂人，还咬过人，“这孩子，将来怎么办啰？”康华小学校长说，学校100多个学生全是租住在康华小区的外来人员子弟，家庭条件都不好，但阿美却是最差的之一。

阿美想爸爸

阿美生下来6个月，妈妈就走了，她从来就没有喊过“妈”，她一直由奶奶抚养。奶奶说，阿美的爸爸和妈妈根本就没有登记结婚。3年前，爸爸也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奶奶说，阿美的爸爸可能死了。不过，邻居的阿姨说，阿美的爸爸在外地犯罪了，正在服刑。

阿美的同学们都不爱和她玩，因为她邋遢，身上有一股味。阿美的裙子很漂亮，是别人送的旧衣服，但因为没洗干净，显得很脏。夏天，她天天趿拉着一双塑料拖鞋，脚黑糊糊的，明显是没洗干净。奶奶无奈地说：“叫她洗澡，她就把水往身上一倒就了事。讲不听咯，唉……”“阿美，你想妈妈咩？”她不作声，低头走路，加快了脚步。看得出，她明显不喜欢这样的提问。

“阿美，你想爸爸咩？”很久很久，她才吐出一个字：“想。”“你还记得爸爸吗？”她摇摇头。

奶奶说，阿美是真的想爸爸，经常问她：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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