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上的木雕老人

赖仲禧在自己储藏木料的老房子内，闻一块香楠木的香味。木雕也是个体力活，72岁的赖仲禧做起来已感到吃力。赖仲禧在刻画一座木雕神像的面部。

今报记者张存立 文/图 

到象州县运江古镇游玩的游客会注意到，古镇对岸以及河洲不少空地上，堆放着大大小小不少木料。循着古镇老街走去，在一间门前同样堆有木料的老屋里，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每天用锤子敲打着刻刀。据了解，很多栩栩如生的木雕作品就在他的这把刻刀下诞生。

他就是运江古镇老街的老居民赖仲禧，今年72岁。走进赖老的家，一股木头的清香扑面而来，家里摆放着十几件他的木雕作品。有满面笑容的大肚弥勒佛，有蹒跚起步的神龟，有骑马提刀威风凛凛的关公等。

赖仲禧介绍，自己虽一大把年纪，但做木雕也就十几年。他只读过小学，年轻时做过木匠、泥水匠，还卖过猪肉。60来岁时，他在柳州开了几年奇石店，在奇石市场内，常有机会看工匠雕刻奇石底座，早就对美术感兴趣的赖仲禧就这样喜欢上这个行当。回到运江，通过自己摸索，赖仲禧做起了木雕。赖仲禧说，上小学时，他跟老师学习过绘画。早在12岁时，他就靠学来的绘画技能，为老人们画炭画像，挣零花钱。谈话间，赖仲禧用粉笔在地上娴熟地画出自己曾就读的运江小学被拆除的老校门。他一边画还一边叹息精美的老建筑没能好好地保留下来。

近日，记者见到赖仲禧时，他正在雕刻一些庙宇定做的神像。这些神像高约半米，选用的是整块的樟木材料。只见赖仲禧拿起一截半米高的樟木木桩，先用锯子锯，再用斧头砍，很快削出大致轮廓。赖仲禧嘴上总说，做这个活简单，但因为年迈，手上的斧头还是让他觉得越来越沉重。

赖仲禧说，客户对这些神像要求不高，不需要精雕细琢，只需要把大致的长相、穿什么样的衣服、拿什么样的道具表现出来即可。他说，需要精细雕琢的是工艺品，无论从选材到技法都要力求完美。但记者了解到，赖仲禧最得意的一件作品却是大自然的杰作。

这件作品目前就摆在赖仲禧屋子中央，是一件名为“神龟”的根雕。“神龟”重约400公斤，由樟树根雕成。只见神龟昂着头，四脚为迈步状，龟背纹理自然。赖仲禧说，自己来到运江第二年就遇见这块樟树根。当时，一位熬樟油的朋友对赖仲禧说，自己收到一块樟树根，非常像龟，树根熬不出樟油，如果想要可以拿去。赖仲禧看到后觉得果然不虚，非常欣喜，立即运了回来。这棵直径约30多厘米的樟树因为长在石崖上，根部形成一个直径约一米的结，只有几个小根伸进石缝里。赖仲禧将树根去皮后，锯掉少许树干作为龟头，以根结为龟背，以小根为龟脚，只在龟头稍加雕琢，整件作品就出来了，栩栩如生。这些年，好几位商人愿出高价购买，赖仲禧却想让这件自然之作和自己长久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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